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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批斗会,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回到家里,凌文静偎在被窝里还没睡,她在等他。昨天夜里的激情未曾得到发泄,今天若再得不到补尝,她那颗敏感的心是如何也不会平静的,她会病的,至少会萎顿数日,茶食无味,精神恍惚。这样的经历她有过,她害怕再重复这样的经历。
翁送元躺下了,不曾有与她温存的意思;她的情绪浮燥起来,把两条光光的瘦腿放到他的脖颈之上,&ldo;送元,来嘛。&rdo;声音还是温存的。
&ldo;咱没心情。&rdo;翁送元郁郁地说。
女人的两条杆子腿在他的脖子上绞了绞,&ldo;翁送元,你居然也敢说没心情。&rdo;口气是严重,但语调还依然是轻柔的。毕竟这是她小小的期待。
翁送元虽然没有说话,但却把头整个用被子包裹起来。
女人终于失了耐性,把翁送元整个被子揭了,&ldo;翁送元,你装得哪门孙子!&rdo;女人咆哮了。
翁送元索性坐起来。
&ldo;文静,你别生气,狼还有打盹的时候,咱今天真的提不起精神来。&rdo;
在女人一再追究之下,翁送元把批斗会的情形对她讲了。
&ldo;又是那个谢亭云!&rdo;她恨恨地说。
&ldo;你说咋办呢?&rdo;翁送元向她讨教。
&ldo;你得再动员。&rdo;女人很在行地说。
&ldo;咋个动员法?再读报?&rdo;
&ldo;后岭有几个识字的,读报这一套对他们不灵。&rdo;
&ldo;你说咋办?&rdo;
&ldo;攻心!&rdo;
&ldo;咱不会。&rdo;翁送元叹了口气。
&ldo;你发的哪门子愁,你再开批斗会,请上我,让你长些见识。&rdo;
这个从来不参加会的女人,要亲自出马了。
八
人们仨一群,俩一伙地笑笑搭搭地朝会场走。因为知道了斗争对象,人们悬着的心都放妥贴了,人们怀着一种轻松的看客心理,到会场去看热闹。
刘淑芳与翁七妹正手拉手地走着,斜刺里冒出了矮瘦的凌文静。
&ldo;侄女侄媳妇儿,婶子也跟你们去凑凑热闹。&rdo;
姐儿俩感到极纳罕。这个婶子自从来到后岭就深居简出的,与亲戚也不走动,每次开会亦不见她参加,虽然也是家里人,俩人对她感到很陌生。陌生的婶子很热情地同她们搭话,她俩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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