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福宁来传话,嬷嬷便劝着温嘉月换身衣服去见王爷,她不想去没有回应,转头送来的药也没有动,任凭嬷嬷怎么劝,也都不肯喝。
两人争执不下,那门外便有道人影缓缓走来。
李承钰甫一进了房,便见那梨花木榻前的人正推拒药碗,而在他迈步行近时,那碗忽地砸落在地,碎在了他的脚边,溅了一地的药汁。
李承钰的步子便停在了那,抬眸看向面前的人。
温嘉月在琼林宴的那身衣服早被嬷嬷换下了,泄落的青丝铺了半身,愈发衬得那肌肤白皙如玉瓷,单薄的寝衣并不束领贴着身子勾勒出身线,正是闺阁里女儿家的打扮。
适才嬷嬷要给她换上衣服,她无论如何不肯,又因喝药一事僵持许久,全然忘了自己此刻是何种模样示人,只剩在见到来人时的惊慌失措。
饶是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看着来人,她大脑还是空白了几瞬。
是祁王。
果真是祁王。
她不知永宁侯将她送进祁王府是为何,但她如今落在祁王手里,恐怕也活不成了
晃神间,温嘉月忽地跌坐在那木榻上,手指不自觉蜷缩起。
李承钰的目光从那苍白的面容,缓缓移至她抓着旁边梨花木发颤的指尖,问道:“怎么,看到本王很意外?”
那目光紧紧逼视着,温嘉月脑海里便翻涌着自己会有什么下场,骇到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嬷嬷见此亦不敢多留,将地上碎片捡干净便躬身退了下去。
李承钰缓步迈向她,停在身前,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恐惧与不安:“可是在想,本王为何没有杀了你?”
温嘉月的心脏仿若被寸寸提起。
温元昊与沈策在他云乐坊闹事,被他报复后一个死了,一个进牢狱,徐家庶子惹事造谣也被他的人当街砍杀.....如此记仇且杀伐随意的人,又会如何对待仇敌的女儿,又如何会轻易绕过她当初去大理寺指认他杀人一事?
她知道求饶的话对他来说根本无用,可她不想无辜枉死。
“那日指认王爷也是迫不得已。”
李承钰望着她眼里的恳求,并不动容,依旧那样冰冷,转过身,在那方桌前坐下:“将死之人总是会做一些无谓的挣扎,不过,本王倒想听听怎么个迫不得已。”
温嘉月惊得面色煞白。
她该如何解释?她可是要将母亲的事与那永宁侯如何威胁她都说出来?
怕是不能的,母亲的事关联桑家,当年争储之事也未必与面前之人无关,她若讲来,恐怕得不到他一分的同情,反而会惹怒。
受永宁侯威胁之事,恐怕他也不会信。不说自己还是侯府名义上的女儿,就说那日在大理寺外她承认自己是侯府之人,就难以解释得通。
她上前屈膝:“是胤王。”
她的声音并不如先前见他那样不屈,言语颇是恳切:“王爷应该知晓我自幼离京,对侯府的事实在不了解。那日原是应了林掌事的约才去的云乐坊,并不知温元昊会在云乐坊闹出这么大的事,我救王爷是因王爷肯答应还琴,心下不忍,并非故意算计。至于后来的指认实是迫不得已。”
她说完这话,祁王那头半晌都没有反应,她以为他有些动容,却听见他先一步问自己:“所以,你还想说闯入本王马车也是迫不得已?”
温嘉月点了点头。
李承钰望着她冷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王爷不信?”
她在侯府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才能被丢弃进祁王府。
他顿了顿,讥讽道:“你觉得本该同情你么?”
温嘉月便不再说了。
信与不信对祁王来说根本不重要的,他与侯府势不两立,即便知晓她是无辜牵连,又怎样呢?他如何会在乎。
屋内忽地落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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