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末,李承钰回了王府,福宁回禀说请了明月姑娘教琴,他抬眼瞧了眼那漆黑的房间,径直走去。
门未上锁,轻巧便被推开。
房内昏暗至极,只有里间盈出来点光,温嘉月适才看着书籍便睡着了,嬷嬷没敢打扰,便将房内纱灯全熄了,只余了那案桌前的一盏。
朦朦胧胧地,倒也照得见那案桌上的人容颜,安静阖眼枕在手臂上,呼吸清浅,宛若待放的香莲,温软恬静。
温嘉月听见了轻微的推门声音,加上徐徐吹来的凉风才醒的,虽睁了眼却没醒过神,犹带着困倦,那眸里迷离好似含着水,没有被人逼迫时的清傲倔强,而是多了几分纤弱我见犹怜之态。
她没看清面前的人影,倒是因身上的薄毯掉下,想要去捡,手肘勉强撑着桌子起了身,刚抬头,便惊得滞在了那。
潋滟动人的眸色,瞬间变得惊慌失色。
李承钰看着她见自己好似见到了鬼一般,脸色也不由得暗沉了几分。
温嘉月忙起了身,退开与他有十步的距离。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学得如何?”
温嘉月没答话,才学一日,能有什么效果。但见那眸子一点点逼视而来,她方才蠕动着唇瓣:“我今日有些累。”
李承钰仿若没听见,只是冰冷冷地道:“坐过去。”
温嘉月知道自己没得选,便告诉自己尽量别惹他,可刚迈步,发现脚麻了,没能抬动腿。
他便以为她又是不肯,行步逼近,眸色发沉,满是不容反抗的威严:“可是忘了你为何进来的王府?”
温嘉月看见他靠近自己,便觉得汗毛倒竖,本能就是躲开,趔趄了两步,随后毫无例外又被他用力扯了回去,她身后的兰瓶也遭了殃,砸碎在了她的脚边。
他的手近乎要贴着她的腰,令她又是一慌,却再退不开了。
她请求着:“王爷若想听琴,便先松手。”
李承钰放了她,自己掀袍坐在了她刚才的位置。
温嘉月忍着性子,坐到了琴边上,心道他听完琴便该走了,懒得与他多纠缠。
她尽心抚琴,可听了不到片刻,便让她停下,似不满于那不同以往的曲调,沉声发问:“何故换曲?”
温嘉月诧异:“明月姑娘教的,王爷不喜欢?”
他从前日日宿在云乐坊,明月的琴艺和曲子应当都是合他心意的,不然他也不会特意唤明月来教她。如今她照他的吩咐学了,他竟又不喜欢了。
他面色不虞:“换回去。”
温嘉月便又换回去了。
一连多日,每每来都是听同样的曲子,她只当他不挑,只是故意要她抚琴作弄,不曾想,他原是喜欢听那首曲子。
可这不过只是一节奏轻快的民间曲谱,慈母哄稚儿的曲子乐坊里是断不会有的,他竟也喜欢听。
一曲毕,温嘉月以为他会走,却见他面色笼着一层阴霾,沉声令道:“继续。”
等他起身离开时竟已经是亥时末,她足足抚琴一个时辰未停。
-
温嘉月进王府快要有两个月,永宁侯府丝毫没有反应,倒是宋家嫡女宋玖儿心里十分膈应。
宋母就开导着:“那不过是乡野长大的一女子,王爷岂会看上她?你好端端地想这事,平白给自己找不痛快做什么?”
宋玖儿心里气闷极为不服气:“那为何王爷不将她赶出王府,何故还留着她!”
自打琼林宴后那侯府二姑娘令整个世家公子圈都念念不忘,人人都在说她容貌惊艳,想来当得上京城第一美人,怨不得祁王能看上。
她虽知是永宁侯故意陷害王爷,可这种传言传了这一两个月还不散,她听着当真觉得难受得很。
宋母知道这小女儿家的争风吃醋难免,没有过多指责,反而引导。
“凭那样见不得人的手段进的王府,你以为王爷真能待她好?又能有什么好结果不成?左不过是个侍妾罢了。”
“你父亲前几日被圣上召进了宫,为的就是你与祁王的婚事。所以你现在该做的是如何静心养性,再去操心将来当上祁王妃要担的职责,而不是为这些妖妖调调的人在意,降了自己的身份,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圣上亲口谈的婚事,只待定下,将来便是祁王妃。
再有,以现在圣上器重祁王来看,成为新立储君也是极大的可能,或再长远些,那有可能还是母仪天下的尊位。
又怎能顾着眼前这些芝麻小事。
宋母的目光放得长远,却不免担心自家女儿是个沉不住气的,到底依着她,进宫去见了周贵妃,希望倚着周贵妃的面,让她这个女儿去王府亲眼瞧瞧,宽了这份心。
温嘉月第二日起来时便觉得手酸痛不已,嬷嬷端着热水替她敷着,才没敷多久,丫鬟便急急来禀,说外间有贵客至了。
嬷嬷忙放下毛巾:“姑娘先等等,奴婢瞧瞧就来。”
温嘉月颔首,便自己拧了毛巾搭在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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