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姐姐,我们之前在慈善晚会见过的,您还记得吗?”原来,许多前来悼念的人的目的,都是这位大名鼎鼎的温酌。女人轻蹙起眉,寒玉一般的雪眸内闪过些许不悦,仅仅是一个神情,就让所有聒噪都安静下来。温酌穿了一身白衣,手臂上还挂着袖章,整个人如清冷的月华,飘渺而至,嗓音并没有想象中的清越,反而低哑破碎,令神女降临世间,暴露出些许脆弱的哭腔。“别打扰她。”这个“她”,想来指的应该是时星洄的母亲,时落行。围在一旁的人群自觉地散开,为温酌让出了一条通往棺木的道路,一时之间,灵堂内,呼吸可闻。时星洄在这时打量起这位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未婚妻来。首先,对方气质孤冷,容颜冠绝,周身云雾般漫着淡漠薄情的年上感,明显和她不在一个年龄层。其次,对方似乎极为看重时落行,只是十米左右的距离,缓步走过去时,居然令温酌身形剧颤,像堆满了落雪的枝头,紧绷着、强撑着才没有断裂。谪仙一般的神女,竟当众红了凤目,眼尾洇着的泪珠打碎了那份无人可近身的厚重冰层,反而显得格外娇弱,惹人心怜。风姿绰约的美人仅是站在那里便是一副色彩浓郁的水墨画,但是,已经到约好的、去火场的时间了。时星洄有些不自在地摩挲过指腹,上前几步,道:“温小姐,火葬场接人的车到了。”此话一出,温酌侧目看来,睥睨而冰冷,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等一会儿。”眼神只是漫不经心地扫过她,很快就又停留在没有呼吸的时落行身上,温酌抬手轻抚过略显僵硬的肌肤,像是在努力记下这种触感。随后,女人闭上眼睫,再度睁开后,又恢复了那副清绝孤傲的模样,“走吧。”时星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总觉得“节哀”二字似乎不该从自己这个当事人女儿的嘴里说出来,所以就沉默着跟车来到了火葬场。棺木被工作人员接了过去,安葬手续稳步进行,温酌却又在此刻快步追去,单薄而脆弱的身子挡在前面,目光死死定格在时落行身上,是直要把人盯诈尸的那种阴冷绝望。“女士,请别耽误我们的工作,好吗?”工作人员温声劝说着,随后合力将棺木推走了。温酌如一具失了魂魄的躯体,颤颤巍巍的,脊背却挺得很直,泛起些许格外极端的美,颓靡却绝艳。那些想要攀附的人们也无趣离开,想来也是知道自己的所求落空了。焚烧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时星洄接过了取骨灰的票号,无言地来到了温酌身边,措辞低声道:“温小姐,你好……”温酌却厌恶似的皱了下眉,猩红的凤眸内空洞不堪,像是在注视她,也像是什么也看不见,“别吵我。”女人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走去,似乎是觉得这里的环境令人窒息。但是那方向,明显就即将撞到供人休息的排椅了。时星洄心里闪过些许怪异,再次上前,拉住了温酌的手腕,“你要撞到了。”和她灼热的手心不同,温酌当真称得上一句“冰肌玉骨”,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极为细腻,如九重天上的织女费尽心力织出的、最为精细的羽衣。“别碰我。”手被甩了开来,时星洄看着呼吸不稳的温酌,试探着在她眼前挥了挥,“你是看不见吗?”温酌准确地打开了那只手,冷声道:“我看得见。”“好吧,我只是想和你说一下,火化需要半个小时,等会儿拿到骨灰后,我要送妈妈上山去安葬,你要一起吗?”时星洄好脾气地说着自己的安排,对方却沉默了下来,清凛皎洁似霜雪的容颜被那双无神的眸子夺去了色彩,如没有生命的精致玩偶。许久,温酌开口了,尾音藏着不易被察觉的懊恼,“我去,但是需要你扶我上山。”时星洄其实大概猜到了原因,但仍然坏心眼地问着:“什么?”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唇瓣被咬紧了一些,从中可以看出温酌的恼怒与难堪,她深呼吸平复着自己汹涌的情绪,声线紧绷道:“我的眼睛之前做过手术,不能常哭,所以现在有些看不清,但过会儿就好了。”若不是她将信任的手下紧急安排去办事了,如今哪里轮得到时星洄来刻意戏弄她。时星洄满意地笑了,她可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包子,温酌如此抵触她,那她也就不会拿对待未婚妻的态度对待这个周身结满碎冰的冷漠女人了。“好吧,既然你都如此请求我了,我就扶你上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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