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烦躁越发浓郁,时星洄皱起眉,“你不如去求温酌不要再纠缠我了。”元鹿心说要是求得动,她至于在保姆车上守株待兔吗?但是温酌如今的状况实在是差劲,元鹿握紧了些方向盘,沉声道:“医生建议尽快进行手术,可是温总一定要等到七月十六日才肯,时小姐,你能劝劝她吗?再这样下去,她的眼睛真的会瞎的。”七月十六?时星洄知道,那是她们约定好的日子。眉心越发拧紧,她侧目看向窗外,遮掩下一瞬间的动容和心软,“那是她自己的眼睛,既然她自己都不重视,为什么还要我去劝说?”元鹿能够理解时星洄对温酌的冷漠,可是……“时小姐,若是温总真的看不见了,温家就要变天了。”这段时间,温酌确实有够焦头烂额的,温明熠蠢蠢欲动,温知行又带了一个比温酌年纪还要小的女人回家,目的不言而喻。温酌本就是不被喜爱的女儿,要是眼睛再出问题,该如何去竞争?时星洄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温酌不爱同她说家里的事情,她也从来都没有主动去了解过。面色更为凝滞,时星洄并不在意温酌能否继承家产,只是觉得温明熠更加不配罢了。“去医院吧。”她妥协地轻叹,眼底闪过一丝阴郁。看在自己或许是曾经的小时老师的份上,时星洄决定最后帮温酌一次。……顶楼的病房内,原本高挑的女人蜷缩在病床,看上去如奄奄一息的幼兽,胸口小幅度地起伏着。温酌没有再缠纱布,露出的双眼弥漫着脆弱的血丝,清浅的光晕覆在瞳孔表面,散作一片破碎的雨。她环抱着自己的双膝,在听到敲门声时拧起了眉,嗓音淡漠,飘渺似风,“出去吧,别劝我了。”门外,时星洄同面露无奈的元鹿对视,出声道:“我也不能进来吗?”单薄瘦弱的身子一抖,温酌不可置信地向声源看去,唇瓣哆嗦着,好一会儿才重新拥有掌控自己声音的能力,“小拾?”时星洄推门走进去,朝元鹿点点头后又将门关上,目光直白地落在温酌身上,“怎么,不希望我来看你?”空间内陡然多出另一个人的气息,明明很淡,存在感却极其强烈,温酌难堪地低下头,企图用发丝来掩饰自己的狼狈,“我以为你不会来。”她说得很委屈,像一只被主人抛弃后在屋檐下淋了整夜大雨的猫咪,长睫垂落,怯生生地颤。瞥见那令人心软的咬唇,时星洄清了清嗓子,淡声道:“本来是不来的。”话音刚落,温酌抬起头来,泛红的双眼写着凄然,却又强露出期待,“那为什么,又来了?”时星洄看了一眼病床边上的柜子,上面摆着一支冷敷凝胶,拿起后坐在了温酌的床边,“但是元鹿和我说,你再这么任性下去,眼睛会瞎的。”或许是近乡情怯,眷恋的气息近在咫尺,却叫温酌更为惶恐,瘦削的肩不受控制地蜷起,脊背也在隐忍着战栗。大脑一片空白时,话语也未经思考,“若是我真的瞎了,你会可怜我一些吗?”利用自身的伤痕去乞求怜惜,实在是有些太狼狈了。说完,温酌扭过头,瓷白的面上难堪又懊恼,“我不是那个意思。”时星洄点点头,将凝胶在指腹挤出一些,低声道:“别动。”即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身体很是听话,温酌攥紧了床单,呼吸短而促,“怎……”冰凉的触感落在眼皮上,很是舒适,但更为令人委屈的,是那指尖柔软的触感。在打定主意算计时星洄成为小时老师的替身前,温酌从没想过,自己会仅仅因为一个触碰而眼眶酸涩,仿佛所有的渴求和孤寂都被抚平,教人想要紧紧拥上去,溺水中抱住浮木一般,怎么也不松手。但温酌忍住了,因为害怕被推开,也因为那温吞的动作,并不温柔,也无怜惜。温酌敏锐地意识到时星洄或许是有事要同她说,却又痛恨自己的敏感,就连这虚假的温情都无法彻底沉溺。双眼都抹上凝胶后,时星洄拿来纱布给温酌缠上,这才道:“仅仅一上午,先是曲潋过来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医院,后来又是元鹿在车上等我,让我来劝你。”“可能你确实是因为我才想要延后手术,但是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我不来看你的话,我就十恶不赦了。”她说得很是平和,也是不想再惹温酌落泪使得病情加重,“而且你考虑过后果吗?现在的温家只有两位继承人,你和温明熠,如果你的眼睛真的瞎了,你觉得温明熠不会采取举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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