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要追求独立的能力,樊景遥也是这样生活了很多年。但真有一天遇见个人,能不管不顾冲在前面,去计较连自己都懒得掰扯的事儿,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人与人的关系建立于樊景遥来说是个很难的课题,他总是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归置在两个极端。要么是无所谓的人生过客,要么是即便远离也会永存于心。他似乎也能意识到用类似非黑即白的评判模式去衡量人与人的关系不妥,可他难以纠正自己。他想之后或许都很难再对着李晏说出难听的重话了。即使按照李晏的嘱咐很注意冲澡的角度,樊景遥背上的药膏也掉了大半,换上睡衣后果然感到舒适多了。不过一开门就看到李晏拿着棉签和药膏坐在窗前的小桌那儿,看样子已经等了挺久了。他闻声立刻起身,拿起桌上的东西走过来,顺带给樊景遥堵回了浴室。“涂个药!”樊景遥没动,打着商量:“不涂了吧,睡觉会蹭得到处都是。”李晏连争辩都没有,拽着袖子把人拉到顶灯下边,半开玩笑道:“把衣服拉起来吧,不要逼我动手。”樊景遥叹了口气,两只手拉着衣领很顺畅地直接把t恤脱了下来。旁边站着的李晏回身挤个药膏的功夫,再一转头就是意料之外的背脊,当即一愣。中午事出紧急什么也顾不上,刚刚是顾及到樊景遥不习惯别人碰,才想让他自己将衣服拉上去,谁知道这人脱了个干脆。刚洗过澡的浴室里布满水汽,温度也比外面高些,李晏是怕在外面上药会着凉才把人堵回来的,眼下倒像是在给自己挖坑。少年人抽长的身躯是介于幼年和青年之间的单薄,同时又兼具蓄势待发的蓬勃。樊景遥的骨骼比例很优越,或许是因为这个年纪独有的瘦弱,肩颈处的线条会有些锋利。原本光洁的背脊上几处区域留有斑驳的红痕,樊景遥出来前估计只是草草地擦了几下,部分尚未蒸发的水痕还留在皮肤上,偶有几滴顺着脊背的线条借势流下,在过热而湿润的狭窄环境中令看的人有种莫名而难言的悸动。樊景遥抓着衣服等了半天,也没听见身后的动静,疑惑着回头对上略显不自在的李晏,也是一愣。寂静独处的氛围下,人的感知总是很敏锐。即便樊景遥不能立刻分辨出李晏眼中具体的情绪,也能凭直觉察感受出某些不同寻常。那股不知名的情绪融合在潮湿的水蒸气中,弥漫在两个人的呼吸之间。花洒上凝结的水滴坠。落在地,很清晰的一声。樊景遥垂下眼转回身,仍是背对着李晏维持先前的姿势:“有点冷,快涂。”“哦……”很快他听见李晏动作的声音,随后已经熟悉的冰凉黏腻感再次出现。谁也没好奇,谁也没多问,对于思绪上某一刻的偏离,两个人都选择了同样的处理方式。晚上两个人熄了灯躺在小卧室里,似乎一切都如往常。药膏的存在感太强,总是粘在衣服上。樊景遥还没法仰躺着,左右侧卧的姿势来回变,在适应中艰难入睡。过了段时间他不再频繁变动,呼吸声也逐渐变得绵长均匀。李晏听了半晌,最后还是借由从门缝中泄露出来的微弱光亮,找寻到樊景遥t恤的衣摆,小心翼翼攥住往后拉着,让衣服不再贴在背上。维持这么个别扭姿势,李晏竟然也能睡着。侧身而卧的人在夜里缓缓睁开眼,依旧保持着平稳到具有欺骗性的呼吸声。那点错觉般的不同寻常但凡被窥见到一星半点,之后的一切就越发有迹可循。隐秘而不为人知的情愫入侵到生活的种种小事,总是突如其来陷入到独有的氛围中。彼此对对方心中的那点不可言说都若有所觉,偏偏又都选择缄默。不顾一切心动的勇气与不论发生何事都能兜底的能力总是无法同时拥有,大约是能感知到前路迷茫不可见,就谁也不肯说破,谁也不忍回绝,寄希望于来日方长。无所不能成群的海鸥在天色彻底暗下来后齐刷刷地藏起来了,海浪堆叠的声音清晰可闻。李晏要去握樊景遥的手,后者躲了几下,还是没敌过对方的固执。还不到赏花的季节,入了夜的彭石公园行人并没有特别多,有夜跑有散心的,大家各有各的忙,没人关注长椅上并排而坐的两个人。李晏指尖上的茧痕粗糙得和当年一样,在樊景遥掌心中留下痛痒的痕迹。“我有话说。”“我知道,但你先别说。”想说的话都溜到嘴边了,被樊景遥硬生生败了氛围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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