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踹看上去狠毒,其实没杀伤力,只把楚真逼得失去平衡摔在了沙发上。他紧接着俯身紧扼楚真喉咙,逼近,彼此鼻尖抵着鼻尖。“总之记住,你爸欠的账,你得替他还。”郦野的眼睛猩红,声音和神情都冷出了一股狠戾。楚真一言不发,也死死盯着他。郦野扭头,沉冷问:“都看够了吧,还它妈不滚?”打‘|砸抢的混混们集体噤声,意识到郦野这人不好惹,估计疯起来无差别攻击,纷纷散了。屋子里没亮灯,门敞开着,夜风灌进来。月光惨淡,满地狼藉,只剩下楚真和郦野两个人。郦野松开他,起身,去关了门。“你在干什么?”楚真的声音哑得不像话。郦野扔开手里钢棍,落地当啷一声:“要债啊,我的新工作。”“你不上学了?”楚真怔怔靠在原地,没力气起身。郦野撒谎不眨眼:“上什么学,我本来要出国,家里突然出事了,成天闹腾,待不下去。”楚真用了很长时间才接受郦野跟家里闹掰被赶出来胡混的事实。楚真坐直了些,低头,拍拍身上被郦野踹出的印子。“疼不疼?”郦野问。楚真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疼,你肯定没想弄伤我。”郦野俯身,单膝半蹲跪着,凑近些:“身上不疼,心里肯定委屈了吧?”“没,你这么做总有原因的,是做给别人看吧?”楚真撇开脸,扫一眼昏暗中混乱的屋子,“我得打扫卫生了。”郦野按住他,靠近些,额头抵着他额头,鼻尖蹭着鼻尖,轻声道:“小狐狸,以后我不能在外头对你那么好了,明白吗?”楚真蓦地鼻子一酸,固执地故意问:“为什么?”郦野笑了下,声音也有点儿哑,又蹭了蹭他鼻尖儿。“因为我是追债的,没立场对你太好,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一样的。”楚真扬起脸,轻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像个小动物,“你为了我才回来的,是不是?”月光薄薄地涌进来,他们在昏暗里挨得那么近,仿佛是耳鬓厮磨。楚真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刻,绝望的、狼藉的破旧街道尽头,一间枯寂的房子里,他们像极了一对走投无路却又纵情的爱人。郦野没回答,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一些,彼此脸颊轻擦着,呼吸交错:“如果就这么苦,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辈子?”楚真轻轻笑了,却也没回答,放软腰身任由他抱着,“不要一辈子,就只要五分钟。”他们如此亲密,心跳可闻。黑暗里,墙上枯走的时钟吞下五分钟,楚真伸手推开了他。楚真站起来,打开灯,灯光太明晃晃,他退回应有的距离。他的人生已经是一团泥沼,不能拉着郦野一起下沉了。感情是绳索,会将人死死拴在原地,他希望郦野能自由地远走高飞,不要回头看。“你打算跟家里闹到什么时候?”楚真找出扫把簸萁,一点点扫干净地上的玻璃瓷片碎渣。“没计划,先这样吧。”郦野坐在原处看着他,摩挲着空荡荡的指尖。楚真打扫差不多,看着地上摔在泥土里的龙胆花,发起了呆。“怎么了?”郦野心虚地看着被自己亲手砸的花,清了清嗓子。“它还能种活吗?”楚真问。郦野把龙胆花连花草带泥土收进一只空碗里:“应该死不了,摔一下,哪那么矫情。”“那你看我矫情不矫情?”楚真气不打一处来。郦野笑着举手投降:“要么你一脚踹回来,出气,行不行?”楚真哪舍得对他动手,叹口气,指着被临时拿来种花的碗:“除了这只,家里就剩一个碗了。”三天两头上家里砸几样东西,碗都被砸没了。“明天重新买一套,”郦野低头发消息,“我让人给你送来。”楚真怔怔看他:“郦野,你从哪学来的招数?砸东西时候怎么像个真混混一样?”“本来啊,”郦野收了手机,冲他扬眉一笑,“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遇见你之后才假装好人,结果一装三年,真成了好人了。”楚真这才回想起高一开学初,郦野一挑八那次战绩。后来郦野真的没再打过架。靠,可真行。“那你现在又装混混,万一装成真混混了怎么办?”楚真举一反三逻辑无敌。郦野只是笑:“有你在,我只会做好人。”其实郦野很想要带走楚真,直接去过最好的生活,欠什么人情,吃什么苦,都去他妈的。但郦远檀还握着一件致命的把柄。郦野不能不忌惮。他只能低调地、节制地对楚真好,否则郦远檀会让楚真在别处把苦头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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