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卓言倚着柱子,他微弯着一条腿,长指松散的勾着一个塑料袋,晦暗不明的光线里,他就那样望着闵向栀,也不说话,松散的眉眼里却透着一股玩味。像个勾人的狐狸精,真怕他身后会突然长出个尾巴来。闵向栀抱着校服站在谭卓言的对面,被他那样盯的心里有些发毛,她本来就不善于撒谎,这会儿脸颊臊红,终于败下阵来。她垂下长长的眼睫,肩膀微塌,望着地上大理石细碎的花纹,很小声的讲了实话:“没有掉东西。”就是躲你呢。谭卓言没应话,只是望着面前的闵向栀,不知是不是热的,她白皙的脸颊泛了红晕,额头处还有细碎的绒毛,垂着眼乖乖讲话时,粉扑扑的小脸,像是成熟的水蜜桃似的,让人禁不住想咬一口。心里突然有些发痒,谭卓言微磨了下后牙槽,他伸手,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回教室吧。”“哦。”闵向栀伸手接了过来。余光中看到谭卓言离开,闵向栀才打开袋子看了一眼。白色的塑料袋里,装着一个三明治,还有一罐热牛奶。回到教室,闵向栀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落座,同桌俞青玥就跟她说:“马上就要集合了,你是不是来不及换校服了?”“没事的,班主任刚才跟我说,来不及的话,披个外套也行。”夏天的校服衬衫比闵向栀身上的尺码大一些,从袋子里拿出来,她就直接穿到了身上。班里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开始往外走了,系好衬衫的扣子,闵向栀就跟着俞青玥一起走出了教室。“我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北方人,所以你从南方转过来的么?”朝前走时,俞青玥随口聊了起来。闵向栀紧跟着俞青玥:“嗯,不过我是在北方出生的,很小的时候才跟着父母去了南方。”“哦,难怪,那你现在是跟着父母又回到北方了么?”“没,我爸妈被派去国外了,我还在上学,没办法跟着过去,就被寄养在了一个熟悉的叔叔那里。”闵向栀解释了一句。闵向栀的父母本来在同一家公司,属于不同的部分,但这次国外有个项目需要两个团队合作完成,这才一起被派到了国外。升旗仪式结束后,再回到教室,第一堂课的语文老师已经等在了讲台。等班里的同学都到齐后,语文老师走下去,关上了门:“好了,都坐好,上课之前我先坐下自我介绍。”重新走上讲台,语文老师拿起一根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开始写她的名字。教室里安静极了。大半的日光晒进来,有些晃眼,前排的同学拉过窗帘,回头看了一眼闵向栀。她微起身,帮忙拉过窗帘,遮了白晃晃的日光。窗外不时传来小鸟的叫声,混着粉笔落在黑板上的唰唰声,除此之外便没了其他声响。一堂课结束之后,教室里才又一下子乱哄哄的。俞青玥边将语文课本收进课桌里,边问旁边的闵向栀:“我要去趟小卖部,你有什么东西要买的么?”闵向栀停下手里的笔:“不用了,谢谢。”整理好第一堂课的笔记,闵向栀从课桌里掏出刚才谭卓言给她买的早餐,趁这会儿工夫,她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有新的微信消息。闵向栀解锁手机,点进微信看了下,是许艺萍将她的微信号推给了两个哥哥。她轻点屏幕,加了两个哥哥的好友,刚打完招呼,就看到谭知贤给她发来个红包。——在学校里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自己买一些。闵向栀捧着手机,她瞥了一眼白色塑料袋里的三明治,而后回了谭知贤一句:谢谢贤哥哥,我这边有吃的了。那个红包闵向栀自然也没领取。将手机塞回书包里,闵向栀拿出三明治,撕开塑封包装,她咬了一口,里面的夹心是咸咸的芝士,还挺好吃。就着那罐牛奶,吃完三明治,就差不多该上第二堂课了。上午课程紧,时间过得也快,最后一堂课结束时,转眼就到了中午。放学后,刚收拾好书包,闵向栀就收到了许艺萍发来的信息:向栀啊,阿姨的便利店最近忙着进货,中午没空回家,你跟二哥就在学校的食堂吃午餐吧。闵向栀:好的,谭姨,您忙吧,我能顾好我自己的。屏幕上方冒出来新的消息,是谭卓言发过来的:在食堂的南门等我。闵向栀捧着手机,正犹豫着回复时,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女生的惊叫声。“你们快打开我们的校外论坛,有人在灌水区,上传了几张谭学长的照片,还露了锁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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