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尹宓并没有直起腰,而是借着这个姿势往她身上一趴。她的声音贴在顾贝曼的耳边,手指仍旧搭在顾贝曼的额头上。“你的耳朵,是不是一直没有好过。”多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啊,但让仍旧有些怒气的顾贝曼僵住了。她的愤怒也好,搞不明白的疑惑也罢都被凝固,她头脑里出现片刻的空白。为什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尹宓仍旧贴在她的耳边说话:“医生有说过什么吗?为什么一直都不好啊?很痛吗?”为什么她要用这种语气说话,痛的人又不是她。“都是我的错对吗?之前去你家吃饭,还有落选赛的时候,你每次很用力地掐自己的耳朵,脸那一片就会发红。”尹宓声音沉下去,幸好她们贴得很近,顾贝曼能够不费力地听见,“像十二岁的时候。”顾贝曼感觉到脸侧一片湿润。她那被怒火灼烧又冻住的脑子有点转不动,只能扭动脖子往尹宓那方向侧,“别、诶、你。”“对不起。”尹宓把脸埋进枕头,“我也很讨厌自己这样,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我控制不住这么想,是我一直在拖累你。”我有什么好的,值得她这样费心呢?十二岁的时候是自己从冰面上逼走了她,因为自己的存在所以总是会提醒顾母自己的女儿本来该如何,是我的存在一直提醒姐姐自己的不幸,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陷入病症。而现在我也不过是仗着她的习以为常偷到了那些关切与爱。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与一起长大的妹妹,她要什么就给呗,顾贝曼对尹宓从来都是这样一个大方的人。她一直知道,所以恃宠而骄,所以提心吊胆。她知道除了自己别人都没有机会,可这个机会是握在顾贝曼的手里的。她不知道自己同别人不一样让顾贝曼高看一眼的原因是什么,但却已经学会卑劣地抓住它。可我又能偷多久呢,只要我还待在姐姐身边就会给她带来痛苦。人想要远离痛苦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顾贝曼厌烦了,疲惫了,决定收回这种特权呢?那我要怎么办呢?这二十年的时间养成的习惯要怎么从血肉里剥离出来呢?那些给我的特殊待遇,那些温柔的欺骗,如果就此消失,那我一定会死的。明明是这样想的,但人实在是一种太会得寸进尺的生物。“在没有意识到我喜欢你的时候,我觉得能偶尔见几面真好,但意识到我的心情之后,我又会想哪怕做一分钟恋人也好。野心和欲望就是这样被喂大的,你又那么配合我,让我一点一点往前,我不知道我会贪得无厌成什么样。我不该这样,所以你不用哄我,不要哄我。”这话说的顾贝曼又有点起火。尹宓本来就该是被捧在手心里养出来的娇贵大小姐,该是爱里哄着念着长出来的心肝儿,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为什么就这样看不上自己。顾贝曼:“所以呢,我不用哄你,不用管你的心情,担个谈恋爱的名头享受你的讨好就行了。怎么,你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我又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尹宓的眼泪顺着往她的脖子里头灌,显然是被她训这一句更委屈了,“我本来不想的……”“不想有什么用,事情都发展到这步了,你在这里不想了,世界又不能跟着你转。”顾贝曼恨铁不成钢,扭着尹宓埋在自己颈窝里的头转过来直视自己,“行了,别借着比赛失利撒气。”她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尹宓的眼泪更是决堤,一串一串的泪珠顺着重力往枕头上滚,给蓬松的枕头打蔫了一片。“我不想、不想你为难。你明明不爱我,没必要、没必要,到时候头又痛了。”尹宓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出来的话也只有片段不成逻辑。但是凭借多年相处,顾贝曼竟然理顺了她的意思。尹宓觉得她并没有那么喜欢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哄孩子开心,甚至愿意模仿一般人谈恋爱一样走见父母的流程,她有点受宠若惊并深切担心自己是在白日做梦。而且顾贝曼要是回家和父母谈这件事一定会像现在这样引发旧疾,尹宓不舍得。这倒霉孩子,顾贝曼只好硬生生把她从枕头里挖出来,抱进自己怀里像哄婴儿一样颠了两下,然后一巴掌拍在了尹宓屁股上。啪的一声响彻室内,给正在哭的尹宓都吓怔住了。“我发现你是真欠收拾了。”顾贝曼靠着床头坐起来,让她能跨坐在自己身上,为了防止尹宓腰痛,还特意将双腿收起来给她备了个靠背的位置。这个姿势给尹宓活动的空间很窄,她不得不紧贴在顾贝曼身上,手局促地抓着顾贝曼的肩膀,但顾贝曼却能很方便地压低她的腰,再在她屁股上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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