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每天都见面,一起被推在院子里逛,但她每天都像是刷新了记忆一样,记得疗养院里的所有人,连送餐的人都眼熟,就是不记得我,又要再问我一遍我的腿是怎么断的。”蒋平延无奈地笑了下,说反复被遗忘,要不是有医疗诊断证明,他都怀疑她其实是记得的,只是不想认自己:“后来能站起来了,我就去医院做系统的康复训练了,再站着回来,她还是不记得我,但没有像以前那么害怕了。”“我就装作志愿者,隔三差五来看她,小花一直是刘哥养着的,那一年刘哥因为家里人要去国外发展辞职了,确定了她的状态不会伤害到小花,我就把小花带给了她。”故事拼拼凑凑,祝安津就要把蒋平延的这些年读完整。“所以不用心疼我。”蒋平延看向他,阳光把人冷淡的脸色照得温和,声音都像是暖洋洋的:“虽然没有你的这几年过得不太好,但也不算太糟糕。”重新开始吧。祝安津的眸光闪了闪,知道这句不算太糟糕,只是因为时过境迁,蒋平延的大脑自我保护机制选择性地分离了痛苦,而仅仅把事实记住。他碰着蒋平延的手,指腹点了几下人最上的指节,温吞地问:“我那一年还给你的项圈呢?”光在他和蒋平延之间跳跃,像一只顽皮的小猫,他抬起手指就到了蒋平延的手上。“扔了。”蒋平延垂眸看着他玩那一点亮,指尖变得荧粉又暗红,喉咙动了动:“你不要,我留着也没有意义。”祝安津没想到他会扔掉,毕竟按照蒋平延哀怨的说法,一定会把它好好珍藏。还没有厘清心里生出的一点失望从何而来,蒋平延又有模有样地学着问他:“那你那一年,从我这里带走的外套呢?”祝安津眨眨眼,也说扔了。蒋平延看着他的脖子拉长后,高领盖不住的地方长出的红色:“真的吗?”“嗯。”“为什么扔了?”祝安津的手指停下来,微微弯曲,那块光就一半在他的指尖,一半在蒋平延手指:“在镇上安定了下来,不需要就扔掉了。”“你要是当初走的时候和我直说,说怕我冻到了才给我衣服,我应该就会把它留下来。”其实并不是,祝安津想他大概还是会把那件衣服卖二手换钱,只不过会更加舍不得,也许要犹豫至少一个星期。那一年从医院里离开,祝安津无处可去,又只能在附近找了一个堪堪能避风的暗巷蜷缩,裹着蒋平延的外套度过了寒风呼啸的冬夜。第二天,天还是黑沉沉的,他就被大风刮得醒过来,也不知道烧是退了,还是他已经失去了感知能力,总之察觉不到疼痛、发汗、任何别的,只是冷,全身冻得麻木,连站起来都是奢望。昏昏沉沉地半梦半醒了不知道多久,他又感觉到四周没那么冷了,身体皮肤奇怪地开始自己散热,连一直受冻导致的头痛也缓解,只偶尔神经才抽痛一下。他把蒋平延的外套裹紧了些,双腿蜷缩到紧贴胸骨,意识到自己再不能找到一个能取暖的地方,大概会被早上晨跑的人发现尸体。他只能拖着自己伤残的腿,颤巍巍地站起来,又艰难地靠着冰冷的墙,一步一挪,走出了巷子,外面靠边停着一辆货车,师傅正在往车上上货。他弯腰驼背又包裹严实的样子太过古怪,大叔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他一眼,嘴里叼着的烟在蒙蒙的天色里闪烁了下。他恍惚地与人对视了一秒,又低下头,颤着要结冰的睫毛眼皮,继续蹭着墙,拖着腿往前。“喂。”也不知道慢吞吞地挪动了多少距离,祝安津听见那个大叔叫了一声,他还是抱着手臂,埋着头,往前走,没有回头看。那个大叔又叫了两声。祝安津停下来,半晌后才回头,发现大叔直直看着他的方向。“你去哪?”人把烟摘了,看了眼吸到头的烟蒂,又节俭地再送到嘴边吸了一口,才随手扔在了地上,用脚碾灭了马上就要熄灭的火星。祝安津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哪里也不能去,他的嘴动了动,要说话,才发现喉咙也像是被冻住了,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大叔只看见了他的嘴动,没听见声音,走近了他:“你打架了?你爸妈呢?”即使裹得严严实实,旁人也能轻而易举从他脸上的淤青和破烂的裤子,看出他经历了什么。祝安津说没有爸妈,声音很哑。那个大叔就皱眉,直接粗鲁地上手扒他的外套,看见他身上也是破烂的,浸着血:“你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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