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下意识地做了个瞄准的动作。
武康路28号的房门打开,明台从里面出来,手上拿着一串钥匙,站在房门前回眸看看眼前的两排房子,百思不得其解。
街道上熙熙攘攘,电车摇晃。明台手里拎了一幅裱糊好的油画穿梭在人群,程锦云越过人流走进明台的视野。两人擦肩而过时,程锦云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串钥匙,相背而去。
明台站在高凳子上挂好油画,阿香站在底下替他看角度:&ldo;左边高一点,左边,好,别动。&rdo;
阿诚拿了两块布料从楼上下来,看到爬高的明台,说道:&ldo;明台,小心别摔着。&rdo;
明台&ldo;嗯&rdo;了一声,继续挂画。
&ldo;对了,明台,家里咖啡机坏了,有空修一下。&rdo;阿诚又说道。
明台&ldo;哦&rdo;了一声。
阿诚把手里的两块布料递给桂姨:&ldo;这是祥义号绸缎店的两块料子,你拿去做两身好旗袍,棉袍也行。&rdo;
桂姨诧异:&ldo;我,我不需要。&rdo;
&ldo;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rdo;
桂姨更加惊异。
&ldo;养母穿成这样,我丢不起这人。&rdo;阿诚语气冷淡。
阿诚的话让明台和阿香都为之一顿,阿香回头望着桂姨,也觉得阿诚有些过分了。
&ldo;阿诚!&rdo;明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阿诚身后。阿诚被明楼吼了一句,低着头,退了两步。
明楼低声斥道:&ldo;出去。&rdo;
阿诚低着头,大跨步走出去。
明楼安慰桂姨:&ldo;你别往心里去,我回头好好说说他。&rdo;
&ldo;我自己做过的事情,无法怪罪孩子。&rdo;
&ldo;他可能还不知道怎样跟你相处,慢慢来,相信我。&rdo;
桂姨眼里噙了泪,点了点头:&ldo;谢谢先生。&rdo;
明台把画稳稳地挂好后从凳子上跳下来叫道:&ldo;大哥。&rdo;
明楼抬头看了看油画,赞赏道:&ldo;真是好孩子,在家多复习复习功课。&rdo;
&ldo;是,大哥慢走。&rdo;
桂姨手里揉搓着两块上等布料,眼睛里透着阴暗的光。明台看看房间里的人,慢慢走上楼去。
阿诚站在草坪的小径上等明楼,看到明楼出来,迎了上去。&ldo;演得有点过。&rdo;明楼道。
&ldo;时间紧迫,下猛药试试。&rdo;
&ldo;注意细节,别急于求成。&rdo;
&ldo;我需要从南云造子对我的态度中寻找到&lso;孤狼&rso;的蛛丝马迹。&rdo;
明楼点了点头:&ldo;嗯,南云造子那边我们要抓紧时间了。林参谋那里回复了吗?&rdo;
&ldo;林参谋带着战术小组从川沙古城出发待命了,一切正常。&rdo;
阿诚替明楼打开车门,明楼说道:&ldo;好,这次一步步走稳了。我们不能冒任何风险,确定目标行动路线后,解决南云造子和许鹤,以除后患。&rdo;说完,明楼坐上车。阿诚替他关上车门,也上了车发动引擎,离开了明公馆。
汪伪政府的办公楼里,明楼带着阿诚和几名随从穿过走廊。阿诚边走边汇报工作:&ldo;上午九点,中储银行高层会议;十点半,周公馆召开外务省调查会议,有关&lso;中国参战和重庆问题&rso;,军务局长佐藤到场,时间大约两个钟头。中午参加&lso;东亚经济恳谈会&rso;公宴,下午两点半,出席&lso;国民新闻座谈会&rso;……&rdo;
明楼倏地停住脚:&ldo;国民新闻座谈会?&rdo;
&ldo;原定是周佛海先生参加的,周先生说他抽不开身,请您代为赴会。陈秘书把稿子给您拟好了,放在您办公桌上了。&rdo;
明楼没有回应,继续向办公室的方向前进。
走进办公室,阿诚随手关上了门,把随从关在了外面。明楼说道:&ldo;继续,说我们的计划。&rdo;
&ldo;九点半,我去见南云造子,告诉她&lso;毒蜂&rso;已经派人跟我联系了,您去开会,我叫人跟着。中午公宴完毕,我开车去接您,武康路的钥匙已经拿到了。&rdo;
&ldo;枪呢?&rdo;
&ldo;枪和子弹由黎叔负责。&rdo;阿诚说,&ldo;还有,许鹤的手术安排在星期三下午。&rdo;
明楼坐下来看看桌上的日历牌,想了想:&ldo;也就是说,行动要提前了。&rdo;
&ldo;对。&rdo;阿诚说,&ldo;日本陆军医院高级病区分两个走廊,而手术室只有一个,目标会很清晰。&rdo;
&ldo;有信心吗?&rdo;明楼确认道。
阿诚笃定:&ldo;只要您准时开场,我一定完美谢幕。&rdo;
香港银行大厅,董岩穿着一件时髦大衣,压低着帽檐,在保险柜柜台边上办手续。小秦看着董岩交的单子,有意无意瞄了一眼银行内一名坐着看报纸的人,说道:&ldo;231号,您好像是第一次启用保险箱。&rdo;
&ldo;有问题吗?&rdo;董岩警惕地问。
&ldo;不是,您第一次来,我们会多交代一些使用规则给您。还有银行会根据您保存的时间实行一定的业务优惠。&rdo;
&ldo;不必了,我赶时间。&rdo;
&ldo;那好吧,先生,请跟我来。&rdo;小秦微笑着引领董岩走进库门。
银行大厅里看报纸的人,把报纸折叠起来,起身走到银行柜台要了一个电话,拨了个号码压低声音:&ldo;喂,汪处长,鱼咬钩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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