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剑。”苏舜沉声,望着她的眼睛:“您应该知道这把剑在哪里。不,天底下,只有你知道这柄剑在哪里。”榻月笑了,不同于此前固化的笑,是一声轻笑,仿佛在嘲笑苏舜的不自量力。“你既然能打听到这个地步,就应该知道这些年有多少人死在了找剑的路上。”苏舜当然听说过,最骇人听闻的不过两件,一是五人死在了荒郊野岭,被倒吊在树上;而是郊外的酒肆起火,里面发现了不少被齐齐切开的断肢。“我与他们不同。”苏舜笑。“有何不同?”“我已经集齐了天下名剑,只剩这一把。”苏舜说。天下名剑有多少?没有定论,若是他真有名剑如山,那也该有个剑阁,可天底下没听说过这样的剑阁。“胡诌。”榻月淡淡道,“光是我知道的,就有天南一剑仍在天山,问鬼剑在鬼师,圆寂剑在涿光城。你如何能集齐天下名剑?”苏舜哈哈笑道:“我只是为了好故事而来,一把出现在剑谱夹页里的孤剑,背后的故事一定不俗。”“我却听说,文人寻景,便是一弯月亮都会等上半月,这既然是天下名剑的故事,自然也要挑最好的时机来听,公子觉得呢?”“那就等在此处,得了故事,我再付这几日的差旅费。”苏舜笑。“随意。”榻月笑。雨慢慢歇了,屋子里有暖风起,不知从哪里来。---次日,苏舜出了小院,稍稍转两个弯,走上百来步,就到了华清楼。楼有五层,八角飞檐,金色琉璃瓦。走近了仰头看,斗拱上有彩绘跃然。一楼喧闹市井,二楼略贵些,也不过是自我区隔。三楼以上,才是权贵的世界,西边的装潢是古色古香,东边的装潢是富丽堂皇。直到被拦在四楼的楼梯口。“公子,寻常贵人,三楼而止。”拦下他的侍女生了一双青灰色的眼睛,琉璃一样剔透。苏舜才多看了两眼,侍女梳着朝云鬓,身着天青色团纹罗裙。苏舜叹息。上三楼用钱砸开,四楼得用权。可惜他一个远道而来的外乡人,在长安城能有什么权。他望了望上面,叹口气,想着是看不到华清楼全貌了,正准备离开,转身瞬间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小铃,带公子上五楼。”名唤小玲的女孩微微欠身:“苏卿,随我来。”苏舜跟在她后头,轻声道:“旁人都叫我苏老二。”“苏老二?”小玲念着,回头仔细打量他,轻笑道:“真巧呢,从前那位,也是家中次子。我们唤他一声苏卿。”“苏卿么?听起来是个温柔的人。”苏舜轻声道。“的确是个很温柔的人呢。”小铃微微笑着回首,“公子与他有三分相似,不知从前有没有人夸过公子,簌簌乎如松下风,渺渺乎如泉上玉。”苏舜钦一愣,路上确实不少人这么说过他,问起来却又说不清楚这两句从何而来,便问:“你怎么知道?”“这是从前形容苏卿的。”小铃笑道。苏舜自以为算个人间百晓生,书上有的书上没有的,他都打听过,唯独这一句话,路上听了无数次,却天下名剑“您回来了”五楼很平凡,不像一楼二楼锣鼓喧天,也不像三楼四楼华贵无比。这里像是寻常人家的书房。正中空荡荡,窗边一张黄梨木桌,旁边闲置了一把琴。屏风隔开的两个区域,一边是茶案,另一边是剑架子。剑架上面三柄剑,苏舜简单瞥一眼就知道,俗物。他径直走向那黄梨木案,坐下。用一旁的炉子烧了水,而后细细挑选起后头摆放的茶叶来。苏舜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主人,想象着榻月守着剑的这些年,都在过什么样的日子。苏舜抬眼,从窗望出去,长安晨雾未散。街道安静得不像这座城。他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这一层太安静了。他忽然想起来,顶楼也许会有藻井,他快步走到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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