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谢老夫人寝房里,老夫人正在用晚膳,见他们来了,就吩咐绿莺加了三双筷子,母子四人,三年来,第一次共膳,虽然各自心底压着心事,但还是其乐融融,胃口大开。
膳后,谢老夫人平静地听完谢晋河算出来的数字,颔首后,语声字字有力:“还不算太坏,你们累了,都各自回房歇着,接下来,还有恶战要打,你们都给我养好精神,挺起腰杆,做出谢家男儿百折不挠的样子来。”
谢老夫人言简意赅,却让三个儿子同时精神一震,当即跪下磕首,大声应:“是,母亲!”
出了寝房门时,谢晋河突然想起,便返身对谢老夫人道:“母亲,卿书有罪,儿子不会替他求情,但有一件事,儿子还是得跟母亲说说。”
谢晋河见母亲颔首,便续道:“昨日里,卿书来告罪辞别,他坦诚,女娲玉舞人,他对谢家的愧,这些年,确实从谢家这里捞了不少油水,但三年所进的玉石材料全是赝玉,他不承认,他心再狠,也做不出这等狼心狗肺的事。”
谢老夫人这几天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也觉得三年前卿书刚接手谢家采购的大权,就生异心,有些不合理,听了谢晋河的话,便道:“卿书犯了这样的错,如果还留在谢家,对二房三房的不公平,他那些弟弟妹妹都看着呢,所以,让他走,出去闯荡闯荡,再吃些亏,也是好的。”
谢晋河默默点头,良久又说:“卿书将这些年,私存了一笔银子,有两千万两,他让儿子转交给您,他昨日已动身前往扬州,去追查当初批发给他赝玉的玉商,希望能讨回公道,让谢家少一点损失。”
“这是他该做的,银子,我们收下,至于这孩子,你也不用多操心,他机灵着,人脉也广,到哪也不会吃亏,你现在什么也不想,打起精神,把目前的事处理好。”谢老夫人柱着杖慢慢陪着儿子到门外,看着苑外的婆子正忙着展灯。
看着风中摇晃个不停地纱灯,仿佛下一刻就要灭了的样子,不免暗叹,这人的一生,如风中残烛,即使不被风吹灭,也是有油灯燃尽之时。
思及此,谢老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道:“钟雯秋那边,你得派个人到扬州向良双和良卉说一声,让她们来一趟皇城,至少,得让她们见自已母亲最后一面。”
良双和良卉是谢卿书的妹妹,在谢家迁至皇城前,已在扬州出阁嫁人,如今皆儿女双全,日子过得还算红火。
谢晋河点了点头,迟疑道:“母亲,那她娘家那边,是否要告知一声?”
“你就看着办,想给点银子打发也不是不可以,但别让他们觉得是谢家亏了他们的女儿,倒让他们叉着腰杆子来讨债了。至于宝瓶那丫鬟,不能留,她是死契的,你让如容处置了她。”
钟氏的娘家,是乡村的土财主,有几亩土,女儿是谢家的内宅掌权人,一直是钟家引以为傲的事,每年年底,钟氏的两个兄弟都会举家来谢府住上一两个月,走时,搬了一车的东西离去。
谢老夫人虽没说什么,但蔡氏却每每拿这事来取笑,还说,幸好钟雯秋只有两个兄弟,要是来个十兄弟,年年来蚂蚁搬家,谢家迟早会被搬空。
这也是谢晋河最头痛的事,夫妻两人后来离情离心,与钟氏娘家人的贪得无厌不无关系。
“是,儿子马上去办。”
“嗯,下去歇着吧。”
谢晋成回到刘氏的苑落,吃了个闭门羹,心情郁结不开,想到郦海瑶动了胎气,便匆匆前去探望。
守在门外的丫鬟见到谢晋成,忙喊了声,“夫人,老爷来了。”
郦海瑶怨念了两日,刚收到丫鬟传来的消息,说是三个老爷谈好事后,进了谢老夫人的寝室,她原本平静地心微微起了波澜。
尽管她听从了周以晴的劝告,别真把自已当成后院中的妇人,可真到了节骨眼,身为女子,自然有一种较量的心思,希望男人办完正经事后,撇了久别的妻子,上她的床榻。
这是证明女人的魅力所在。
这会,如愿了,虚荣心自然得到极大的满足,这几日对谢晋成的不满一下子全散,迅速掀了门帘出来,不顾还在庭中,上前便搂住谢晋成的脖子,若秋水双瞳媚弯着,唇瓣扫过男人的脸,飞快地含住他的耳垂,娇嗔之语随着女子的气息直朴了进去,“坏人,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不闻不问。”
这一次随谢晋成回谢府,看到了谢晋成的哥哥和弟弟,发现,谢晋成看上去比他弟弟都年轻几岁。
谢晋成的容貌也是与两个兄弟完全不同。
谢晋河和谢晋元相貌堂堂,四平八稳,还蓄了胡须。
谢晋成则年轻俊秀多了,尤其是一双眼睛,乌黑莹亮,眸光清透不沾凡尘气息,带着几分脱俗,加上又是科举出身,言行举止总透着些文人的气质。
第一次看到谢晋成时,她已芳心萌动,这个男人,如果不说自已三十五了,她还道只有二十七八岁。
加上,悄悄一打听,这男人妻子远在西凌,身边也没有女人,生活过得清心寡欲,亦极少去风月场所买欢,是个可依托终生的男人。
这也是她心甘情愿投入他怀抱的原因。
言毕,半搂半拖着将谢晋成带进寝房,随手关上寝房的门,并递了一个眼神给外面的丫鬟,示意她们守好庭院,别让人来扰了她们的清静。
言下之意,便是小心刘氏房里的人来请。
原本简单的客寝,经这两日她的精心打扮后,地上,窗台上添了一面厚厚的绒帐,挡住了所有的光线,此时,妆台上两颗硕大的夜明珠散着淡淡珠光,印在铜镜中,争相辉印。
地上,已铺了厚厚的大红毛毯,在冷辉下,呈出一派的喜气。
床榻上,上等的丝绸、精美的刺绣,双如意结,长长的流苏,无一不引人去将自已埋在其中,兴一室云雨。
谢晋成在床沿坐下,靠在软枕上,只见郦海瑶关了门后,转身便踢了脚上的绣鞋,莹白的双足无声地踩在大红地毯上,脸上盈满笑容,一边缓缓向他走来,一边解着衣衫,柔软的丝绸如云般从丰满的胸前滑下,顷刻之后,一尊凝白如脂晶莹似玉的身体便坐跨坐在男人的腿上。
“别,你身子现在不便,前日不是说动了胎气?”谢晋成一身疲累,哪有心情与她亲热,扯过了一旁的薄衿披在她的身上,“小心着凉。”
郦海瑶被拒也不见怒,神情无限温柔,拿了他的手,轻覆在自已的腹上,娇声道:“孩子,你爹来看我们了,来,跟你爹爹问个好。”
谢晋成终于展了一丝的笑,“才三个月不到的孩子,哪会听得懂。”说着,又拍了拍她,“去把衣裙穿了,别着凉。”
“那你帮我穿……。”郦海瑶娇嗔着,那声音说不出的婉转奇妙,带着床第间女子丝丝颤抖,令人忍不住浮起连篇,同时,娇躯紧紧贴在谢晋成身上,哪有半分要去穿衣的模样。
分明是挑逗。
“这几天忙得连洗把脸的片刻也无,你去让丫鬟备热水,我要沐浴。”谢晋成揉了揉眉心,见身上的人拼命往他怀进挤,手也愈发不规距。
这样主动的妇人在床第间确实容易引发男人的欲望,可现在,他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何况,他都累成这样,这妇人还这般生浪,如果是刘氏,肯定是嘘寒问暖,侍候她沐浴,逼他早点歇了。
思及此,谢晋成笑容黯淡,眸光遥远而孤寂,淡淡道:“海瑶,我真的没心情,这几天烦透了,你先穿上衣裙。”
郦海瑶依旧不肯放弃,半仰起脸,娇嗔道:“有什么心事,说了才准动。”言毕,双手轻按男人的两边太阳穴。
她从事丽人妆经营多年,自然学过人的脸部穴位按摩,经她或轻或重的一番按压后,谢晋成的头痛果然缓解了几分。
按了片刻,郦海瑶见男人只是闭眼休息,丝毫没有与她相谈的欲望,眼底闪过一丝震怒,但很快就敛了去,换了一副哀怨的表情,“晋成,你如果有烦恼,就跟我说,我毕竟经营丽人妆多年,不是后院里那些没见识的妇人,而且,我撇下生意,千里迢迢随你来西凌,腹中又怀了你的骨肉,我还不值得你信任么?”
谢晋成这才半睁开眼,倦倦道:“你误会了,就是你身怀有孕,我才不想跟你提,我不想你跟着烦恼。”
郦海瑶听了仿似怜惜的语声后,春情四荡,娇笑一声,语气中不无自满道:“你这什么瞧轻人的话,我郦海瑶,堂堂一个郦人妆的掌柜,连点事都不能抗?说吧,或许在你眼时是大事,在我这里,指不定就是一件小事……。”郦海瑶越发软了声,身躬微微扭动,伸出莲藕般双臂复缠上男人的身子,吻上他,身子轻轻扭动,娇喘连连道:“而且,我瞧出来……母亲对我有些意见,但我不介意,人与人的感情是慢慢培养出来的,等时间长了……她自然会发现我的好处,至于你的妻子,我当初跟你在一起时,爱的是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心满意足,且……。已经很明白地说过了,名份……。我郦海瑶真没瞧在眼里,更不在意,或妾或是外房,皆无所谓,我的天空,又不是在后院之中,只要我丽人妆永远屹立不倒……谁还敢瞧轻了我郦海瑶?”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不朽灵魂 上校来袭,暖妻戒备 暴君的狂傲小蛇妃 都市钥神 兽妃当道 未来游戏空间 错嫁豪门总裁 爱是一座不夜城 混迹在河外星系[人鱼] 刀煌 剑诀 重生之弃女惊华 海贼之从庞克哈萨德开始 万世沧桑 匹夫路 地狱代言人 军婚后爱 天地任我行 龙套的火影生涯 重生之娱乐小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