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关系,变了就变了。”冯妙莲语气有些冰冷,她看了一圈这殿里,然后重新看向江沾。
“这后宫,没有一个人不想我死,就连在冯刺史府里的五妹,也一直盼着我受难。她时时刻刻地想着怎么入宫,想着怎么讨好姑母,怎么讨好皇上。”
“我不斗不争不抢,自然还有人跟我斗跟我争跟我抢。我不杀人,会有人来杀我。”冯妙莲从自己的座椅上起身,慢慢地走下来,“过了春节,五妹就会按照姑母的意思,入宫为妃。思远大哥,你可知道我的处境?”
江沾低头,皱眉不语。
“没关系,该来的始终会来,我不怕。”冯妙莲抚摸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为了他,我愿意变成我讨厌的人,我愿意变成魔鬼,也要守住他,守住我肚子里的孩子!”
江沾抬头看向冯妙莲,看到她那冷冽的眼神,那眼神里,包含着爱意,恨意,还有无奈。
自从成为拓跋宏的妃嫔、不,或者说,自她出现在军营中与拓跋宏相见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卷入这旋涡当中,注定无法再做回自己。
女人,都是自私,自私到连自己都不能做。
为了他,做她自己讨厌的人啊!
江沾行礼,“臣告退。”
冯妙莲立即喊住他,“思远大哥为何离开?”
“臣这就去告诉刘驸马,是非恩怨,终有一报。”江沾转身看向冯妙莲。
冯妙莲看着他,喃喃一声,“好吧!去吧!”
“臣记得当初你离开军营的时候,你执意不跟臣回军营,可为何你又回到了冯刺史府?”江沾还是忍不住问道。
“脑子有问题。”
“诶?”江沾愣了下。
“脑子摔坏了。”冯妙莲抿嘴,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那日掉下悬崖之后,我撞坏了脑子,忘记我下的‘不回刺史府不入宫’的决心,只记得刘承绪和冯妙清对我的迫害,我这人是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所以回刺史府了。”
江沾看着她,听着她这般说,忽而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又轻摇头,“原来如此,算是造化弄人。”
“我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人,你劝不了我的。”冯妙莲再次道。
江沾笑了,他看着她,“好,好,也好。”
冯妙莲看着他,倒是轮到她不解了。
“无碍,臣突然想明白了而已。臣认识的那个人,没变。”江沾开口,“一点都没变。”
冯妙莲上下地看了他几眼,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也很奇怪,原本觉得刚刚的气氛就很凝重的,但怎么现在这气氛好像变了?
从什么时候变的?就她说“脑子有问题”开始?
“诶,我很认真的。”冯妙莲蹙着眉头喊道,“我没有开玩笑,任何欺负我的人,我都要欺负回去!我得保护好拓跋宏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她只差叉着腰说话了。
江沾猛点头,“是,是。臣也会保护好娘娘的,以性命担保。”
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冯妙莲,只希望能够在她的脸上看到更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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