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第8章（第1页）

&ldo;噢，没注意过。&rdo;斯潘塞又回去埋头看菜单了。尼基忍住了没有瞪他。他这几年也遇到过无数当他不存在的顾客。他不是指望这些人能邀请他坐下一起进餐，但他们要是能意识到给他们送芝麻姜汁炒鱿鱼的是个大活人就好了。这个大活人脚痛得不行，三班倒忙得没时间陪男朋友，只想回家洗个澡洗掉头发上的花生油味。

&ldo;你还好吗？&rdo;

尼基对斯潘塞眨眨眼。&ldo;很好。不好意思。走神了。我只是在想，做服务生真不容易。&rdo;

&ldo;你也是做服务生的？&rdo;

&ldo;以前是。&rdo;

&ldo;我高中的时候曾经在麦当劳打过工。&rdo;

尼基试着脑补了一下斯潘塞穿涤纶制服，戴纸帽的样子。&ldo;肯定糟透了。工资也超少。&rdo;

&ldo;就是最低工资。但也还行‐‐给我了疯狂学习的动力，所以我后来才能干个好点的工作。&rdo;

尼基在高中的时候也做过一些烂工作，但这些工作没有给他任何动力，他只是浑水摸鱼，然后被炒。

性感的服务员拿着水回来了：&ldo;需要点什么别的饮品吗？&rdo;尼基失望地发现他戴着婚戒。

&ldo;我喝水就好，&rdo;斯潘塞说，&ldo;尼基？想喝酒吗？&rdo;

一般，尼基只有在外面蹦迪的时候才会喝。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了，是吧？&ldo;好啊，当然。你们有那种按杯卖的高级灰比诺葡萄酒吗？&rdo;他问服务员。

&ldo;我们的灰比诺还不错。&rdo;

&ldo;那就要那个。&rdo;

服务员匆匆记下尼基的点单。真不专业。餐厅里客人并不多，而且他只点了一杯酒，服务员应该不用写就能记下才对。服务员写完又悬着铅笔问道：&ldo;你们决定好要吃什么了吗？还是要再考虑一下？&rdo;

斯潘塞示意尼基先说，尼基点了通心粉和菠菜沙拉。斯潘塞则要了嫩煎鸡肉片。&ldo;我马上给你们拿红酒和面包来。&rdo;服务员答复道。

甜腻的意大利音乐在房间里回荡。汤姆对于凤凰阁的音乐一直很挑剔。&ldo;就算客人们没有刻意听，音乐也会影响氛围。&ldo;他经常这么说教。老天，尼基真是听够了。但此时此刻，他又觉得汤姆的论调有点道理。午餐高峰时，汤姆想要让食客们快点吃完腾出地方，他就会加大音乐音量，换一些快节奏的曲子。但到了晚上，汤姆的目标就变成努力让食客们再来点甜点或者饮品，一般这时，他就会选择一些优雅的古典乐。汤姆一直相信，人们听到&ldo;上流&rdo;的音乐时会更大方地打开钱包。

&ldo;又在想服务生了？&rdo;斯潘塞笑得露出了几颗牙。

&ldo;嗯哼，抱歉。&rdo;

&ldo;没事儿。所以你现在是做什么的？&rdo;

尼基尴尬地微微蠕动了一下。&ldo;我现在嘛，呃，算是待业中。&rdo;

&ldo;啊！所以看房子算是你的全职职业。&rdo;

&ldo;我想是的。先这么干着吧。我住了不少特别棒的房子。&rdo;

斯潘塞笑得更开了。&ldo;也住了几个猪窝。&rdo;

&ldo;嗯哼，我住过之后就不再是猪窝了。&rdo;尼基抿了一口水，向服务员点头示谢，服务员把一篮子热乎乎的面包和一杯红酒放上桌后又急匆匆地离开，。

斯潘塞往一个白盘子里倒了些橄榄油和意大利黑醋，用一大块面包狠狠蘸了一下，接着一口咬了上去。&ldo;唔‐‐&rdo;他将食物咽了下去。&ldo;所以你后来是怎么开始给人看房子的？&rdo;

&ldo;机缘巧合。&rdo;尼基摇晃着杯子里的金色液体。他本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但斯潘塞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副真的很在意答案的样子。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在意他想说什么了。于是下意识地，尼基开始对斯潘塞讲起了汤姆。

食物上来时，尼基仍然在讲，斯潘塞也仍然在听，时不时问些问题或者对尼基的悲惨遭遇表示同情。他们从正餐到餐后咖啡的时间一直在谈论这一件事，估计尼基今晚在入睡之前会后悔没聊点别的。斯潘塞似乎并没有觉得无聊，他没有说尼基傻，也没有帮汤姆找任何借口。

&ldo;我觉得像那样辜负别人的信任是一个人能做出的最差劲的事，&rdo;等尼基终于讲完后，斯潘塞对他说。&ldo;要是管不住自己的老二，至少有点男人样，勇于承认。&rdo;

&ldo;并不是所有人都热衷于一对一的关系。&rdo;

斯潘塞闻言坚定地摇摇头。&ldo;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认为你们两个中间不该有别人。如果他不是这样想，他应该早告诉你。&rdo;

&ldo;我当初简直是瞎了眼。&rdo;

&ldo;人们只能看见自己愿意看见的东西。&rdo;斯潘塞苦笑。&ldo;我曾经试图说服自己，我对男人不感兴趣。而且温妮莎，天哪，她真的很漂亮，还很聪明。被她看上我应该感恩上帝。我曾经觉得那样就够了，结果还是不够。但是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出轨过。一次也没有。&rdo;

&ldo;所以你是那种专一型的，&rdo;尼基说。

&ldo;我猜是的。&rdo;

他们默默无语地喝了会儿咖啡。即使在咖啡因的作用下，尼基还是觉得有点疲惫。跟一个几乎算得上陌生的人交心挺费神的。今晚他还得指望着鲍威尔和伊万家那凹凸不平的榻榻米过夜。

服务员送上账单时，斯潘塞直接抢了过来。&ldo;你把我家变了个样，这只是一点点心意。&rdo;他说。

&ldo;谢谢。&rdo;尼基看着斯潘塞留下了一摞二十美金，里面有一部分是小费，相当慷慨的小费。他对这个男人的评价立刻上升了好几个等级。

在他们吃饭的当儿，夜幕已经降临，但空气仍然是暖的。尼基享受着宝马车载空调里吹来的凉风，而斯潘塞却好像想什么想入了神，并没有立即开出停车场。过了一会儿，他转向尼基道：&ldo;我对你有个建议1。&rdo;

注1：原文为proposition，除了&ldo;建议&rdo;，也有&ldo;求欢&rdo;的意思。

车内的狭窄空间里，气氛突然变得很亲密。上帝，斯潘塞不会以为尼基的屁股也有价钱吧，嗯？也许他只是想快速地随便打一炮。要是尼基还没有厌倦这种毫无意义的性事，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答应。但无论怎么看，斯潘塞都是一脸认真，不像是要提什么关于上床的提议。&ldo;什么？&rdo;尼基谨慎地问。

&ldo;你来和我一起住吧。&rdo;

尼基目瞪口呆。这话大大出乎他的意料。&ldo;住？&rdo;

&ldo;嗯。我的房子很大，房间很多。你负责让这房子保持清洁，我来提供食宿，再付你一些工资。&rdo;

&ldo;你想雇我做你的女佣？&rdo;

&ldo;嗯……是的。算是吧。但应该不会占用你那么多时间。我不是那种狂造垃圾的邋遢鬼。你只需要偶尔清扫一下就好了。你可以继续找其他正式工作，或者继续帮其他人看房子。但这样你就有了个大本营，让你有地方可回。&rdo;

&ldo;我…呃…&rdo;&ldo;大本营&rdo;听起来真的非常，非常棒。但难免会变成一种约束。&ldo;可是你说清扫房间会打扰你的工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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