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么确定楚淮王不会对朕不利么?”凌烨轩十分不是滋味的说道。他不明白云倾为何这般的相信楚桓,难道她就从来不担心他的安危么?
云倾听着皇帝带着浓郁呛酸得话语,秀眉微动,但随后却还是无惧的道:“南齐自立为皇,齐戎狄野心勃勃,但是却至今不敢派兵攻打中原,原因就在于,皇上是天下人都拥护的正统,是凌氏血脉的象征。所以就连齐戎狄那般愚蠢之辈都知道不能冒犯对中原如何,所以,被传闻为心机叵测的楚桓又怎么会愚到这种地步,在北楚的地盘上对皇上不利?”
“皇后娘娘,楚淮王三次与皇上争锋相对,谋反之意昭然,难道娘娘还以为他是个忠臣良将么?”庞炎突然出声,十分不满的望着垂帘内的云倾。若非是为了这个失踪七年的皇后,皇上何必深陷在北楚这个情势凶险的地方?
云倾蓦地抬头眼,目光陡沉,随即冷道:“楚淮王是否是忠臣良将本宫不知道,但是本宫却知道,皇上若是在北楚有任何闪失,就算不是楚淮王所为,楚王也会借机嫁祸来扭转局势,所以,我们要防的,不是楚淮王,而是楚王,毕竟现在楚王弱势,为了扭转局势很可能会不折手段”
几句话,却无形中点到了目前局势的重点,让众人膛目结舌,无语应对。庞炎也怔住了,他心头有瞬间的震撼,没有想到在如此纷乱、人心惶惶的时候,这个小皇后居然还能这般冷静的讲局势分析的透彻,少许,他眉宇黜起,却不在说话。
大殿内寂静压抑,听不到丝毫声响,杨飞在沉思片刻后偷偷的斜睇了一眼帝王,却见皇上的面色十分暗沉,眼底也蓄积着沉思,似乎也在忖度皇后的话,于是他尴尬的轻咳了两声,随即道:“皇后娘娘英明,是臣等愚钝,没有想到这一层,既然皇后娘娘已经说道危险暗伏所在,那么臣等就立刻下去分派布置,以防楚王有可趁之机,告退……”
众人一听杨飞的话,瞬间如同找到了方向一般,忙都齐声道:“末将、属下也告退”,说罢,纷纷踏出了大殿。
吱呀两声,门声开启关闭,随后便陷入了空荡荡的寂静。
云倾隔着珠帘斜睇向皇帝,只见他闭眸襟坐,抬起手轻按在额前,剑眉黜得极紧,似乎在烦躁着什么。
拍了拍银貂的小脑袋,云倾起身,慢慢的走向微微摇晃的珠帘处,身子半依在朱漆石柱上,淡淡的问道:“怎么了?还在生气?”
“朕,是否说过会杀了所有可能让你背叛朕的人?”皇帝突然开口,声音却阴沉的骇然。
云倾身子一僵,双眸顿时睁大,秀眉陡黜,她哗的一声掀开赤红色的玛瑙珠帘走出,道:“你是什么意思?”
凌烨轩睁开双眼,眼底深沉如古井,他冷沉的凝视着云倾那娇小的身形,淡漠的神色有种令人畏惧的威严和不容忽视的霸道。云倾一惊,蓦地后退,但凌烨轩却冷冷的道:“婉儿,你告诉朕,朕现在就调遣兵马冲进淮王府中将楚桓的首级取来,你觉得如何?”
云倾目光一冷,怔怔的看着凌烨轩那隐匿着骇怒和杀意的神色,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但凌烨轩却突然仰首大笑,而后起身慢慢的走向她,抬手轻捏住她精巧的下颚,笑道:“婉儿放心,朕现在不会这么做,不过,终有一日,朕会拔除这枚眼中钉,肉中刺,哈哈哈……”
说罢,凌烨轩竟似心情突然大好的踏进内殿,就连银貂对着他嗷嗷得恐吓都忽视了。
云倾缓缓的回头,看着凌烨轩的那孤傲霸气的英挺背影,顷刻间觉得,他又恢复了七年前她初见他时的那个隐忍的小皇帝……
夜色渐渐降临,皇城禁卫军原本打算明日就撤离北楚的计划再次因为二皇子被斩首的事情而耽搁。二皇子被楚淮王斩首,悬头颅于北城门外示众的事情不胫而走,一个下午就已经闹得整个北楚和匈奴人都知晓,于是引来了各地跋涉而来观看的百姓。
于是,一时间楚淮王的名声再次水涨船高,淮王庙的香火也达到了空前的鼎盛,远远的就能看到人山人海在大雪地中排队敬香叩拜,为楚桓却祈福祈寿,但愿这位贤王能够长命百岁,永远的为百姓谋福。
此间,淮王府的大门被几乎踏烂,朝中所有的官员几乎都上门拜访,而楚桓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接纳朝臣的拜访,且亲临樊府祭拜朝相,下令以朝相和一等夫人的大仪下葬樊大人和樊小姐,举国发丧三日。
这样的劳师动众,是楚桓不曾有过的,甚至连明眼的朝中大臣都能感觉得出他们的淮王殿下已经不同以前的那个淡泊冷清的人,而是拉拢各方势力,巩固自己地位的王爷。
三日后,发丧期满,樊府除白戴红,全国上下的人都衣装鲜艳绚丽。而寂静整整三日的楚王也终于在朝堂上露面,却是消瘦了一大圈,并且在主持早朝的时候也只是以身体不适草草收场,甚至连匈奴的大汗前来慰问都拒之不见。因而,一切的大权便理所应当的落在了楚桓的手上。
行宫在冷战天、杨飞等人的严加戒备下,也安稳的三日,而云倾每日的任务便是跟随凌烨轩接受楚桓等人的请安,而后便是一整日无事。但是这样的平静,却让众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压抑和不安,只因为楚王突然间的重病。
当庞炎带着楚王重病卧床的消息前往行宫寝殿禀报的时候,云倾的面色顿时沉凝住,她朝凌烨轩看了一眼,唇角带着意味深长的冷笑。看来,楚王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所以,要借病装疯了。
“你下去吧,今晚,将行宫周遭的士兵全部撤离,只留黑衣探卫隐藏各处”云倾淡淡的吩咐道。
庞炎震惊的看着云倾,似不能理解云倾的意思,于是他立刻又望向皇帝,却见皇帝深沉的看着云倾,带着几分宠溺的道:“皇后想引狼入室?”
“是引狼入虎穴”云倾冷冷的回应,十分不喜欢凌烨轩的风趣。
凌烨轩失笑,随即道:“下去吧,按皇后说的做,朕,也想看看楚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不过,朕,更想看看大名鼎鼎的楚淮王是否真能如传闻中的那般用兵如神。”
庞炎眉宇拧了拧,似乎不是很明白帝后究竟在说什么,但随后立刻接令道:“属下遵旨……”
夜,无声降临,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逐角战役即将见分晓……
行宫内,烛火昏暗朦胧,大殿外,冷清寂寥,月光幽然皎洁,洒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清透一片。
寝殿中,铜炉内的烛火噗噗的吞吐着艳红的火舌,四溢着热浪一般的暖意,两名身着碧色袄裙的宫娥来回翩然的温酒端菜,在乌木翘角案几上斟下两杯冒着缓缓热气的酒,随后退下。
云倾坐在案前,与凌烨轩对面,她看着满案烤肉和蒸菜,面色淡泊冷清,缓缓捋起艳红色金丝绣团凤的长袖执起用晶莹剔透的玉器所制的酒杯,放在唇间轻抿。
凌烨轩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云倾,俊朗的眉宇只见沉溺着慵懒,也执起酒杯饮下了一杯酒,随后低沉的声音懒懒的道:“皇后不喜欢北楚的菜色,倒是很喜欢这些烈酒。”,说罢,放下杯子,拿起精致的骨瓷酒壶,又为云倾斟了一杯。
“北楚的气候太冷”云倾静默的回答,神色没有太多变化,随后,又饮下了一杯。
“那就多喝点,朕,也很喜欢这种浓郁的冷香气息”凌烨轩意味深长的说道,随后又为云倾斟了一杯酒。
云倾浅笑,面色浮现了红润的娇美的潋滟,她柔柔的道:“臣妾从来都不知道皇上居然也会给女人斟酒。”,说着,婉柔的笑了两声,身子已经显得有些软绵的依靠在了一旁,尽显妩媚之色。
“皇后醉了”凌烨轩眼底深沉的晶亮的道,他看着云倾妩媚动人的娇艳,缓缓的起身向她走去,随后言词有些模糊的道:“恩,这酒是有些烈,连朕都有些耳热了”,说罢,竟突然脚下踉跄,咚的一声瘫软在了裘皮软垫上。
“皇上……”云倾面露惊诧之色,然,她刚一动,就有些昏沉的瘫软下去,昏厥在地上不省人事。
此刻,突然一阵寒风吹进,熄灭了灯烛,四周陡然漆黑,宫檐上也瞬间跃下三五名黑衣大汉,他手提大刀,在窗外透进的月光下闪烁着冰寒的光芒。这几个人猫着身体缓缓上前,以圆弧的形状将皇帝和云倾包围,随后,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其中一个男子便高举起手中的闪烁着寒光的弯刀,对着凌烨轩的头就要砍下去。
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突然嗖嗖嗖的飞来几支白羽箭,只闻几声闷哼,随后那五名黑衣人就相继倒下,弯刀无声的落在了裘毯上,晃悠了两个不动。
接着,又是一阵寒意飘散在宫殿中,窗门吱呀几声,又翻进来是来名黑衣人,他们动作轻盈矫健,身法快速,显然与刚才不是一批人马,并且,这些人靠近之后竟没有理会皇帝,而是向云倾走去。
凌烨轩眯着缝隙看着那些黑衣人的动向,在他们似乎想将云倾带走之时,突然一个筋斗翻身,一脚踢飞了两名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见皇帝突然醒来,都显得十分诧异,甚至有片刻的慌促,但随即都一拥而上,但是每个人都赤手空拳,显然并不想伤害他。云倾也陡然跃起,她褪下了身上厚重的凤袍,露出里侧早已经准备好的黑色夜行衣,借着月光只见那些黑衣人身材高大,只见其中似乎有一个男子的身形还十分熟悉。
云倾眯起双眼,正在犹豫着是否要上前帮助凌烨轩之时,突然看到那名男子跃出了战斗圈,朝云倾别有深意的一看,随时,向窗外跃去。
云倾心头一紧,随即追上前去,跟随着翻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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