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波野肩头也是忍不住的耸动,双眸中又一次涌出了泪水。
见状,我只好将波野抱得更紧了些,以示安慰。
波野感受到一丝温暖,心情稍微镇定了不少,继续讲了下去。
从此,少女变了一个人样,她变得非常顺从,安心的接受任何人的安排。除去她的师傅,所有人对少女的这种表现极为满意,也觉得自己做的那件事情极为正确。
随时时间的流失,终于,少女长大了,她蜕变了,从青涩少女脱变成了成熟女人。
瓜熟蒂落的时候到了,少女成熟后,距离她被送到她归属的男人身边的日子也近了。
少女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命运,就这么被安排到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身边,这对于她来说很不公平。
不过她在师长们的劝说下,也逐渐释然了,如果不是宗门带她回来,只怕她现在早已成了路边的冻死骨,哪会像现在这般明媚漂亮。
少女被说服了,于是她很顺从的接受安排,被送去了那个势力的首领身边,然后被其当着鸟一样养在笼中。
“从此以后,那个少女就心死了,她对世界不再有任何期望,只是想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是不是觉得很俗气?"
波野说完,自嘲的笑了笑,这故事,算不得波澜壮阔,甚至算不上刻骨铭心,但是却每每想起,都能让自己心如刀割。
闻言,我摇了摇头,平静的道:“这个故事的确很俗,甚至没有什么精彩的地方,但是越平淡的小事,越容易被人记住,生活,总是会归于平淡的。”
波野虽然只是简述了自己的故事,但是我却是可以猜到,那个大师兄死的时候,对于少女的打击是有多大,我也可以猜到,一个少女死心之后,对于这个世界是怎样的淡泊。
“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我笑了笑,“你还记得你那个师兄的模样吗?”
波野一愣,随即她努力搜索她脑海中的记忆,可到最后,她惊恐的发现,那师兄的模样,她居然是记不起来了!
那是多么美好的年纪啊,豆蔻年华,那时候的记忆,应该是最为深刻的啊,为何现在却是记不得了?
“记不起来是吗?事实上,你在宗门内,对于那个师兄更多的只是感激而已,并没有上升到爱的程度,但因为你对宗门的恨意,导致你将这种感激以更为偏执的方式表现出来,让你也让你师兄误以为这就是爱。”
我淡笑着说道,我虽然算不得什么情感大师,但这个故事里,在我看来,却是就是那么回事。
“不可能!不是你说的那样!”
波野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如果她一直坚信的对师兄的爱意,居然是假的,那对于她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是不是你应该有体会了。你也许一直记得他,但是绝对不会是爱他。这么多年过去了,少女情窦初开的那丝情意早就磨炼了。只是,你恨着宗门长辈,恨着占有你的男人。所以,你始终拿死去的少年提醒自己。让自己别忘记这恨。”我淡淡道。
波野呆滞在原地,两眼有些无神,真是这样的吗?自己其实只是用师兄的死来提醒自己,别忘了对宗门的恨意?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的,又是什么呢?
我谈了一口气道,“你已经不爱你师兄了,你只是用他的死来提醒自己而已,你恨宗门,你恨极了那些剥夺你追求幸福的人。”
波野好像并没有听到我的话,她已经呆滞在原地。
我没有再多说,该说的她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要她自己去领悟,自己去打开自己的心结,不然我说再多也是徒劳。
波野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会懂得这些的。
“那你认为我改怎么做?”
波野沉吟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双眸又恢复了神采,似乎已经想通了。
“既然你心中有恨,若是不将心结解开,只怕你永远都无法摆脱阴影!"我淡笑道。
“怎么解开?”波野皱了皱眉。
“报仇,杀光他们!”
我笑了笑说道,这女人这般忌惮,只怕很有可能是畏惧宗门效忠的势力。
波野一愣,随即哈哈的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那个宗门效忠的势力,便是皇室吧,你应该就是皇帝的女人了?”
我笑了笑,从波野讲述的这些东西,我早就猜得个七七八八了,而且古公对波野也非常尊敬,她必然是身份极为尊贵的人。
对于我猜出的答案,波野似乎毫不惊讶,含笑的看着我,"既然你知道,你还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我满不在乎的说道,“大逆不道?什么叫做大逆不道?在我看来,只有敬天敬地敬父母,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只不过是编制出了很多体制和等级制度来麻痹世人而已,我们比起他们又差什么吗?呵呵,我想起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们凭什么就可以支配我们。
“你很大胆,也很猖狂,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波野眼中闪过一丝光彩,淡笑道。
我嘴角一翘,事实上,对于那些帝王将相一直都是不怎么看中的,因为所有的体制,制度,都是他们定制出来,来麻痹世人,管理世人的。
只要哪个不服管制,或者超出了他们制定的规则,将会!受到处罚!
《过秦论》里的一句话:以愚黔首。就是要让所有百姓都愚昧,才方便他们管制!
所以,什么大逆不道,什么胆大妄为,在我看来,不过是统治者编出来的词汇罢了。
对于波野说自己很大胆,也很猖狂,我无所谓的笑笑。我的确很大胆,也很猖狂,不过,在我的那个世界,这叫做透彻。
“谢谢!"我笑道,“那你是准备继续自欺欺人下去,还是报仇来解开心结呢?”
闻言,波野笑了笑,我的建议太过大胆了,她现在不敢,也不能,实力也不够,现在想这些,说不定会给爱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犹豫了片刻,波野,转头看向我,定定的说道,"天宇,你很有想法,也很懂人心,做我弟弟吧。”
我一愣,如果说之前波野叫自己弟弟,只是为了拉近关系的话,那现在她说得这么诚恳,一定是真的想做我的姐姐了。
不过,我可不会让波野就这么轻易的把自己糊弄过去,刚才那个赌约还没清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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