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谁也不行。”
傅娆满目痴惘的,如同木偶似的望他。
皇帝失笑,“怎么傻了似的。”他倾身靠近她,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
熟悉的龙涎香渗入她鼻尖,一点点将她理智勾回,她侧身拉开些距离,避过他的吐息。
眼前的他未着明黄帝王服饰,没了那庄严肃穆的恢弘殿宇做陪衬,心里对他少了几分畏惧,是以才出了神。
不能的,纵然他再好,那皇宫也非她归宿。
傅娆不着痕迹从他掌心抽出手,起身将角落里那琉璃瓶给抱了回来,跪坐在他跟前,
“陛下,这是一株五行灵藤花。”
皇帝视线挪过去,绿藤缠绕细细的枝干而上,最后在枝头开出一朵五色小花,花朵不大,却极其艳丽,“原来这就是五行灵藤花,朕也曾耳闻,极其罕见,万金难求。”
“正是!”
“此花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傅娆神色郑重,胸膛交织着勇气与忐忑,眼下是她坦诚布公的最好机会,天时地利人和
正待开口,皇帝目色幽幽落在那株藤花上,打算她的思绪,“娆娆,你幼时常入山采药么?”
她今日这般胆识和本事,绝不是轻而易举练就出来的。
傅娆心扑腾腾跳的厉害,闻言,缓缓吁气,含笑回道,“是呀,我从三岁能拧篮子起,我祖母便带我上山,我虽没有武艺傍身,却也学了些本事,祖母教我如何在深山老林辨别方向,如何虎口脱险”
后来又谈起少时,她独自入山采药换钱补贴家用一事。
傅娆打开话匣,滔滔不绝,为了给自己壮胆,也是为了叫皇帝更懂她,她是个野孩子,不适合深宫。
可皇帝越听脸色却越难看,到最后,竟是心口泛疼。
“朕不知你这般能吃苦”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傅娆腼腆地笑了笑,
皇帝微靠在泥床沿,缓缓颔首,“以后不必事事扛着,说出来,一切有朕呢”
傅娆笑得有些勉强,静默片刻,将那琉璃瓶往前一递,“陛下,这是臣女手中最值钱一物,也是臣女用命换来的,臣女将它献给陛下”
皇帝神色微微一动,心下略有不妙的预感,迟疑道,“既是你用命换来的,你自个儿收好,献给朕作甚?”
“不”傅娆摇头,挪着膝盖往前靠近了些,语气温切又诚恳,“陛下,您对我太好,我无以为报,所以我想将”
她红唇翕动,颤了颤,迎着他越来越凝重的神色,底气不足似的,犹豫着,心一点点往下沉,很想就此作罢,收手,可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将那抹倔强的泪给蒸出,决绝道,“想将此物献给陛下,以还陛下爱重之恩。”
残风如霜,刺在他温暖的心房,一点点浇灭他心中的希冀,以及欢喜。
他费尽周折,抛下满殿臣子,冒雨纵马,来到这荒郊野外,为的这珠花吗?
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深沉,他蓦地嗤笑出声,仿佛是不懂她这话似的,移开视线,“朕又不会制药,要这玩意儿何用?”
傅娆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一会儿如油入沸水,一会子跟在冰窖里趟过似的,呼吸急一阵,缓一阵,不知该说什么,只一双手捧着那琉璃瓶,娇躯犹颤,却无挪开的迹象。
洞内静得出奇,冷风出鞘,跟刀子似的滚了进来,掀起一阵火星子,那火堆也不甘示弱,黯然一瞬,支棱起火苗,反而烧得越来越旺。
映着灼灼烈火,他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
呼啸的寒风在耳际赫赫作响。
半晌,他将手里玩弄着的那串珠子,往火堆一丢,冷声道,“你是想以这珠奇珍异草,了断朕对你这番情意?”
傅娆心如同被针扎似的,疼的险些落下泪来,她咬住唇,兀自垂下眸,默认了。
他那般千里迢迢奔来救她,她却不知好歹,她心中有愧,却是不后悔,非如此不能断他念头。
“陛下,我有话要跟您说”
“我都知道的”他嗓音温和响起,连同那茫茫雨声扑入她耳帘,截住她的话头。
他倾身过来,宽大的手掌覆在她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眉心,将那抹忧愁给来回抚平,她颤得厉害,琉璃瓶里的水波跟着晃了晃,她想躲开他的力道,可偏偏他清冽的气息夹杂着龙涎香,仿佛有一股魔力钉住了她,她杏眼怔怔,动弹不得。
“朕都知道,你珍爱这珠花,所以想拿它来谢朕,不必的,”他将她半张脸捧在掌心,凝视她如玉的眉眼,眼神带着迫人的灼光,
“朕来找你,是朕心甘情愿,在做自己想做而又喜欢做的事,朕很开心,不需要你来谢,你也不必有负担。”
他总是这般,将她的心思看透,又不着痕迹避开她的话头。
这番睿智和谦和,为常人所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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