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止所见到的,自然就是陈妤惊讶的面容,而见到陈妤,沈止也明显露出了意料之外的愕然。
他们面对着面,站在刑讯室的门口,就这样一动也不动,还是流萤出声提醒道:“殿下,您那头若是有要紧的事,不如便出来与我们郡主说话。”
沈止这才缓过神来,带着陈妤一行人走远了些。
“阿妤不是需要仔细将养吗?你怎么带她来这里?”
沈止说着,用责怪的目光看着流萤。
“是我要来的,”陈妤扯了扯他的衣角,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她心中不断翻涌的思绪在话出口的那一刻开始定格,“我知道是谁这么恨我。”
沈止一愣,看向陈妤那双纯净似水的眼眸,总觉得她并非为此而来,他略一垂眼就看到了陈妤手上的食盒。
他想起了陈妤先前的感谢,眼眸中带上了一点意料之外的惊喜,说道:“那是给我的吗?”
牢房中犯人的嚎叫声一直不断地回荡着,陈妤听着那声音,又想起方才那一刹那,她之前在沈止的脸从未见过的陌生神情。
她想,她到底还是不够了解沈止的。
但陈妤仍然对沈止露出了温暖的笑容,说道:“是给你的,总归是想多谢三殿下。”
沈止被意外之喜冲昏了头脑,没有看出陈妤脸上的笑容带着一点勉强,他接过了食盒,正要开口嘱咐陈妤一些好生修养的话,甚至还未来得及问陈妤所说的人是谁。
便听到陈妤又问道:“那里面,那个叫得这么惨的人是谁?”
陈妤讨厌这样的声音,在刚开始听到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中便闪现出了许多支离破碎的画面,那画面上出现了许多她认识的与不认识的人。
也出现了沈止,而在她头脑的画面中,沈止的神情一如方才开门的一瞬间一般,好像那样的沈止才是真正的沈止,她平常所见到的那个只是伪装出来的表象。
沈止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是个跑腿传话的,幕后之人通过此人联系上玉泉寺中的净尘,在你所的禅房中动了手脚。”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阿妤,你是不是见到了动手脚的幕后之人?”
陈妤点了点头,吐出了一个名字。
“宣平侯邱衍。”
沈止一怔,片刻后露出了一丝冷笑,说道:“我就知道……”
他的话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但是那目光中却满是陈妤无法理解的讽刺之意。
她先前也同时见过沈止与邱衍,那时候邱衍还很维护沈止,所以他们的关系不应该很好吗?
“这样的话,里面那个人大概也没什么用处了,放了他吧。”陈妤状似无意地说道。
然而,沈止却摇了摇头,说道:“从他之前吐露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出来此人与幕后的宣平侯关系极深,约莫帮宣平侯府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他是重要的人证,总得想办法让他再多吐出来些东西。”
陈妤思索了一会儿,对沈止说道:“殿下,不若让我来试试?”
“你?”沈止的神色间有些担心,亦有些怀疑。
“你信我就是了。”陈妤嫣然一笑,眨了眨眼。
厚重的牢房门被推开,沈止叫停了正在施予犯人鞭笞之刑的黑衣人。
“我说三殿下,我的确家中有妻女,不过你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凑数吧?”
顺着那声音,陈妤看向了被捆起来的犯人,那人的年纪约莫四十岁左右,在方才的鞭笞之刑中,他身上的囚服已然渗透出了些许血迹,他的额头也因为疼痛而冒出了汗液,可是他看向沈止的神情却依然很不在意,甚至有些轻蔑。
“我是长宁郡主陈妤。”
陈妤低声开口,便见那犯人的神情似是僵硬了一瞬,而紧接着她便又说道:“我亦已经见过了宣平侯。”
那囚徒的眼神彻底的慌乱了,但却仍在强撑,说道:“什么宣平侯?你说你是长宁郡主我就信?我还说我是当朝的丞相梁隐。”
“阿妤,”沈止就站在她的身侧,看着她身上被包扎好的伤口不禁很是心疼,说道:“那个是卑鄙狡猾的囚徒,你还是早点离开吧,在这样潮湿阴冷的地方,对你伤口恢复不好。”
陈妤谢绝了沈止的好意,又说道:“你说你家中有妻女,看你年岁,你那女儿大约与我差不多大吧。”
那犯人点了点头,却不敢再言语。
看沈止对这女子的态度,她八成是真的长宁郡主,这一次玉泉寺之事必定败露,但绝不可让沈止再多任何消息。
“是又怎样?”犯人色厉内荏地说道。
陈妤贝齿轻启,说起了方才从沈止那里知道的消息。
“我听闻,宣平侯府上被坑蒙拐骗去不少如我这般年纪的女子,不知你那女儿可也在那些少女之列?”
这仿佛是那犯人不可触碰到逆鳞,几乎是在陈妤话音刚落的时候,他便急不可耐地说道:“那又如何?能去宣平侯府伺候小侯爷是她三生有幸!为妾也总比嫁与普通人为妻,一辈子为生计奔波劳碌好!”
陈妤略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脑海中翻涌了无数思绪,而后道:“看来你女儿不大认可你的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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