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用力摇头。
他还是那副痴傻的样子,手斜斜地跟我比划了一个“二”。
“鬼不是一个,是两个!”
两个鬼?!
可我见到的,分明只有一个啊。
我缓缓环视四周,禁不住抱紧了自己的手臂。
我的确是看到了一个没错。
但谁又能肯定,暗处没有另一双悄悄凝视着我的眼睛呢?
那双眼睛,或许藏在暗处,或许,就藏在某个被我忽视了的明处……
这想法一冒出来,我的胳膊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压低声音问他,“你能告诉我,那两个鬼长什么样子吗?”
这次,大牛没有开口。
他蹲在地上,两只手用力撑着地面,视线越过我,看向我的身后。
我顿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某种危险的动物,正藏在你背后。
它的呼吸热烘烘的,或许,还带着上一个猎物的血腥气。
大牛垂下视线,拨弄着手里的东西。
这时,我才注意到,被他拿在手里玩的,是一张被剪破,只剩四分之一的员工卡。
是我偷看过的,宋敏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假的员工卡。
背后的呼吸,越来越近了。
我的喘息,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他脑子不清醒,你跟他说什么呢?”
宋敏回来了。
她刚才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点都不确定。
她的脚步声,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听见。
我转身那时的表情,一定很僵硬。
宋敏的头发和肩膀都是湿的。
她冲我笑笑。
宋敏的眼神,落在了地上那几张散碎的卡片上。
她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甚至,都没有想要跟我解释半句。
我对她的最后一点信任,就是在这个瞬间崩塌的。
她不是不在意我看到了真相。
而是,就算被我看到了真相,她也不在意!
我的心脏,跳动到我耳膜都快要炸裂开了。
“你脸色不好,快回去休息休息吧,你朋友肯定会找到的。”
宋敏还是冲着我笑,神色一如既往。
我已经忘记了我是怎么回应的。
我只能清楚记得,我回到房间后的绝望——
宋敏一定有鬼。
就算她不是藏在暗处的那个“鬼”,她也一定做了什么别的事情。
我实在受不了神经这样紧绷的感觉。
我决定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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