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下手快狠准,所以其他的家奴很幸运,纷纷死在了睡梦中。
临死前,连一丝声响都未曾发出。
里间内,听到动静的郑文宣皱起眉头,还未待他起身,房门便被李默推开了。
提着一把小弩的李默,个子只到郑文宣的腰间。
原本如临大敌的郑文宣见状,似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夹了筷子鱼肉,郑文宣装作随意的明知故问道:“你是哪家的公子,怎的跑到这里来了?还提着驽?出城游猎归来?”
他是个识货的,李默的衣着虽然华贵,但不至于让他和颜悦色这般好说话。
让他忌惮的,是他腰间的金带,还有挂着的那块龙纹玉佩。
至于少年提在手中的那支驽,他郑文宣是混不在意的。
自己的姐姐是李渊的宠妃,只要李渊还在位,便是太子,也不敢威胁自己性命。
所以他压根没往这方面去想。
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提着弩到处吓唬人的模样,跟自己的飞扬跋扈有得一拼。
同道中人,只觉好笑而已。
可腰缠金带垂龙纹,这是封王的标配啊。
李默又是这般年纪……
郑文宣开始在脑海中思索,对方是李渊的第几子,自己有没有讨好的必要。
“哦?你不妨猜猜。”李默见他装傻,兴致勃勃地来到他身边,将弩放在桌边,自己正襟危坐注视着郑文宣,等待着下文。
郑文宣见他放下驽,下意识的把弩拿在手中把玩,李默也不在意。
“这驽有配箭矢么?小公子带了没?”郑文宣思索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随口问道。
“有的,有的。”李默点点头,低头去翻自己的箭袋。
结果箭袋是空的。
郑文宣不由哑然失笑。
“你等着,我去给你取!”少年脸上还带着属于孩童的天真,这让郑文宣甚至有些觉得不好意思。
“不必麻烦,为兄只是一时技痒,想展露几手射术。”郑文宣见少年跑出房间,他心中居然有几分欺瞒对方的羞愧。
“这小兄弟……”郑文宣摇摇头,想给自己倒酒,结果这才想起酒壶早就空了。
“胡大到底有没有去叫小二?!”郑文宣朝门外大声道。
无人回应。
“他娘的,一帮酒囊饭袋!”郑文宣又骂了一句,准备去外间踹几脚家奴出气。
“当啷。”一把带血的弩箭被抛在了他面前的酒桌上。
郑文宣回头,李默气定神闲,笑嘻嘻的看着他。
郑文宣张大了嘴巴,半晌,“这箭矢,为什么会有血迹……”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用过。”
神他妈的刚用过……郑文宣心里一只草泥马路过。
“打兔子了?”郑文宣试探问道。
“没。”少年摇摇头。
“猎鹿了?”
少年还是摇头。
“是从猎物身上取下来的吧?”郑文宣继续问。他知道望月楼有一项针对达官显贵的服务——为狩猎的宾客烹饪他们猎获的飞禽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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