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们的劣行传回长安,父辈们也只是哈哈一笑,骂几句逆子混账,便就此带过。
就算落在皇帝和太子眼中,也不过是一群纨绔耐不住寂寞,给自己寻点开心的乐子而已。
甚至太子还有些嘲讽李世民:李默那小子到底是你那般聚拢人心的本事。
所有人,都没将这群纨绔们的行为放在心上,他们的注意力,已经被越来越激烈的政治倾轧所吸引。
九月初四,太子齐王设宴,兄弟二人邀请李世民饮宴,结果当晚,李世民在齐王府上饮下毒酒,险些丧命!
李渊气得几乎发狂。
兄弟阋墙的惨剧几乎已经可以预见,无法避免的结局。
可李渊还是打算试图挽救。
待李二脱离了生命危险,李渊亲自前往秦王府探望病中的儿子,父子二人私下谈话时,李渊表示:“他允许李二去洛阳立天子旌旗!”
“首建大谋,削平海内,皆汝之功。吾欲立汝为嗣,汝固辞;且建成年长,为嗣日久,吾不忍夺也。观汝兄弟似不相容,同处京邑,必有纷竞,当遣汝还行台,居洛阳,自陕以东皆王之。仍命汝建天子旌旗,如汉梁孝王故事。”——《资质通鉴》
太子服软了。
皇帝妥协了。
李二迟疑了。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可一直在寻找存在感的裴寂此时便跳了出来。
他进宫面见天子,直接揭开了天家最后的一块温情的纱布,将糜烂的伤口显于人前:“若陛下是秦王,待陛下百年,太子继位。想起旧日往事,心头火气,手握天下半数兵马,尽皆骄兵悍将,陛下以为,当何为?”
于是李默再次将自己说过的话,在没通知李二的情况下,默默咽了回去。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只有李二还在等着放自己去洛阳的圣旨。
这一等,便等到了元正。
而在元正前几天,李恪李二兄弟俩,又拉了几马车的酒,去了一趟皇宫。
于是短短数月,就快被人遗忘的李默,得到了回长安参与元日国宴的特许。
李默对此并不是很买账。
他很忙。
不光他,所有的纨绔们,大家其实都很忙。
自重建瓦岗寨,灭了几个山头,聚拢了几百山匪,晋升为山大王的程处默在秦岭深处发现第一个“野人”以后,源源不断地“野人”就出现了。
这些当年为了躲避战乱而逃进深山的流民和流民后代,他们中间有的人甚至连隋朝都不知道。
他们当中最早的记忆,竟然是北周。
这些人,给了李默很大的触动。
“天地不仁,当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当以百姓为刍狗。”
这些深山里的流民,这么多年来,风吹雨淋,衣不蔽体,靠打猎和采食野果为生,很多人死于病痛、葬于兽腹。
原始落后的刀耕火种,对于这些连农业生产工具的野人来说,就是一个地狱笑话。
所以李默停止了扩张的脚步。
在他的安排下,他们在秦岭大山深处建设了原始村落。
原本砌高炉,打算用突发炼钢武装军队的计划也被他搁置,打造成了农具。
不仅如此,李默甚至派人前往晋阳,购买了不少种子。
只待来年开春种下。
李默想让这数万人重新活得像个人。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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