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裹挟着微风,照映在熙熙攘攘的陵州大街之上。
长袍宽袖的文人墨客、短打粗衣的百姓平民、游走四方的行脚客商,将本就不甚宽敞的街道塞得满满当当。
街边的槐花散着芬香、嗡嗡的蝉声绵绵不绝;小贩的叫卖、行人的嬉笑,处处昭示着生活的美好惬意、平静祥和。
然而,美好的东西总是很难长久…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拍散了人间烟火,引的行人却步围观。
“老色鬼!你敢摸我家小姐!”
只见一名豪奴打扮的妇人异常的愤怒,泼妇般的指着一个须发灰白的老头,骂道:“狗东西,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老头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老脸涨红、双目圆瞪:“岂有此理,你别血口喷人!老夫是看你家小姐摔倒,上去扶一把而已!你你你!你不识好歹!太过分了!”
“呸!用得着你扶吗?还不是想占便宜!”
妇人还待在说什么,身旁的年轻女子抬手阻止了一下,然后满是嫌弃的看了眼老头,对妇人道:“吴嫂,这种人不必理会,我们走吧。”
“好的小姐。”妇人答应着,对着老头又“呸”了一声,扶着女子转身离开..
直到那对主仆走远,老头还没顺过气来,呼哧呼哧的喘着。
街边有相熟的看客笑着问道:“叶郎中,没事吧?”
“啊,没事。”老头忍着火气摇摇头。
夏季为了遮阳,许多高门闺秀都喜欢遮面纱出行,刚才的主仆就是如此,所以众人只能看出大概的年龄却看不到清晰的面容。
老头越想越憋屈,忍不住问路人道:“刚才那是谁啊?如此跋扈、不识好歹?”
围观的人群中立刻有人道:“没看清啊..”
另一人道:“看不清脸还看不清那马车吗?那是秋家的马车。”
“啊,我知道了!这是秋家小姐,陵州最大的豪商秋词镇是她爹!”
“叶郎中,你今天认倒霉吧。”
“就是就是,反正摸了一把也不亏了。”
“哈哈哈,手感如何?”
“你们少污蔑老夫!”听着人群中幸灾乐祸的话语,老头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懒的理论,哼了一声喊道:“豆子,回家!”
“好嘞师父。”
随着声音落下,老头身边多出一个少年,十岁的样子,长得倒也白净可爱。
老者抬腿转身,走路一瘸一拐。
眼看师父气不太顺,叫豆子的少年屁颠屁颠的跟着,不敢多话。
“这就是陵州城了,怎么样,热闹吧?”老者突然问道。
豆子抬起衣袖擦了擦鼻子,然后忙不迭地点头:“嗯嗯,的确很热闹。”
老者似乎忘了刚才的插曲,笑了笑接着道:“为师的医术在陵州也是响当当的,能胜过我的绝不超过四个人,今后你要好生学习。”
豆子闻言低头绞尽脑汁算了算,然后疑惑的问:“师父,这么说来您只排在第五,为什么不是第一呢?”
“额…”
老者摆手道:“都是些身外的虚名,为师不争那些。”
“原来是这样,师父真大度。”
豆子恍然,接着问道:“不过师父,您医术高明,为什么没有把自己的跛脚治好啊?”
老者被问的一窒,道:“术业有专攻,当时为师年少,还没学会此道而已。”
“哦,这样啊,那师父你….”
“不要问了,小孩子哪那么多问题?”
“哦…”
豆子只好住嘴,但是看到师父眼角的淤青,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师父,我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最后一个!”
“问吧。”
“您刚才是不是摸人家小姐的胸口了?”
老者瞪着眼睛气道:“放屁!为师是在帮她!不…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
“扶人家胳膊也能不小心碰到胸口?师父说是就是吧。”
“你个臭小子!”
老者抬手拍了男孩脑袋一巴掌,清了清嗓子,说道:“待会见了你师姐不许乱说话!免得她也误会。”
男孩嘿嘿一笑,道:“晓得晓得,徒儿懂得!对了师父,我师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老者闻言叹了口气,道:“你师姐跟你的遭遇差不多,是我一年前出游的时候遇到的,今年刚刚十八岁。她嘛….有点嘴馋、有点懒、贪财、小气、爱打人….”
老者一边说一边扳着手指头数着,最后干脆总结道:“总之除了这些,其他方面都还不错,尤其是在奇技机巧和炼药方面颇有天赋,你也要好好跟她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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