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东方心绪复杂地继续道:&ldo;此子近来十分不安分。我几次告诫于他,他都不听劝。&rdo;
姜琬插不进去话,说什么都不妥,只好听着:&ldo;先生宽心,他早晚会醒悟。&rdo;
等他吃了大亏的时候,不醒悟都难。
&ldo;君逸。&rdo;宗东方别有深意地望着他:&ldo;若他做了什么对你不利的事,你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保他一保?&rdo;
他的语气相当委婉,姜琬听的愈加愕然:&ldo;先生,朱楠之在翰林院做事,出了事自有他的顶头上司决定,咱们从中插手,会不会……&rdo;
照朱楠之的作法,早晚会出大事,他自问没能力保他。
抛开这个不说,他和这人根本不对付,凭什么冒着风险去保他。
&ldo;看在你老师王双翼的份上。&rdo;宗东方缓缓说了句。
姜琬霎时就愣住了。
朱楠之和恩师王观先生有什么瓜葛。
&ldo;君逸啊。&rdo;宗东方端着茶碗品了口,眼神严肃:&ldo;我这么多年看护着楠之,也是因为双翼。&rdo;
朱楠之是王观表妹原歆的儿子,早年的时候,王观对这位表妹可谓是情有独钟,发誓非她不娶,后来造化弄人,原歆另嫁他人后生活不如意,生下儿子没几年就香消玉殒,王观痛心之余亲自收养了朱楠之,一直养育他到中了状元,入朝为官,这才放手不管。
可惜朱楠之入仕后心术不正,整日想些有的没的事情,王观知道后,写信给宗东方,请求他务必帮忙护着这孩子,勿另出事,使他的心上人身后难安。
当然,这层关系,事关他人,宗东方不好对姜琬和盘托出。
话都说到这里了,姜琬亦不能再深问,于是很大度地道:&ldo;只要他做的不是谋逆、杀人之类的要命的事,学生能护的时候,就拉他一把,先生放心。&rdo;
要是他可劲儿地作死,那么,他也无能为力了。
&ldo;他不会。&rdo;宗东方摆摆手:&ldo;楠之是有些小聪明……&rdo;
姜琬蓦地一惊:&ldo;先生,您说指的小聪明,莫非是模仿他人笔迹之类的。&rdo;
他忽然想到,那封信,会不会是朱楠之干的。
毕竟,他时常出入宗府,弄到宗小茹常用的香氛也是可能的。
宗东方微愕:&ldo;他是有这个本事,和你恩师双翼一样,可以模仿任意笔迹,模仿的天衣无缝。&rdo;
就是神仙看了也能被糊弄住。
姜琬愣了愣神,斟酌片刻才道:&ldo;他给学生设了个彀。&rdo;
十有八九,给郑景写信那件事是朱楠之干的。
宗东方沉默片刻:&ldo;今早太子的人送信过来,我大致听说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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