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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第1页）

但愿不是。

如月刚从苏州过来，京中之事一概不知，能说什么呢。

想了一圈，姜琬又放下心来。

那边，大夫望闻切问四步曲完毕之后，声音平和：&ldo;没什么大碍，吃两服汤药即可。&rdo;

哮喘这病他见的多了，宗小茹的病情说不上严重。

宗府上下听了松下口气，送走大夫后，这才有心思招待姜琬，又是沏了好茶让他上座的，又是要招待酒菜的，弄得他反倒有些拘谨了。

&ldo;君逸，会喝酒吗？&rdo;更反常的是，宗东方也凑热闹来了，兴致勃勃地叫人从地窖取出一坛子佳酿出来，非要拉着他小酌两杯。

姜琬说会也不是说不会也不是，纠结着道：&ldo;不敢不敢，怕酒气熏了小姐。&rdo;

心里一盘算，穿来这里后，他还真不曾饮过几次酒，每次都是沾唇即止，不知道会不会像上辈子一样，一杯酒喝下去都能烂醉如泥。

要是那样，可就麻烦了。

&ldo;不妨不妨。&rdo;宗东方罕见地笑道：&ldo;她在后院静养，不会到这里来的。&rdo;

姜琬：&ldo;……&rdo;

可他想待会儿走的时候再去和她说一声呢。

盛情难却之下，姜琬在宗东方对面恭敬地坐了下来，翁婿二人一个面如冠玉，一个儒雅沉稳，下人们瞧着，还真有点一家人的感觉。

宗东方是个很内敛的人，待人的时候，极少表现出明显的情绪，他今天之所以留姜琬喝酒，实在是对这个准女婿在女儿事情上的做法很满意，又不好宣之于口，只好借这种方式表达了。

&ldo;君逸，你知我当日为何赌定你能经由科举一途有所建树吗？&rdo;

姜琬摇头：&ldo;学生不知。&rdo;

想到刚穿过来那会儿，在课堂上，他不过作了一首不东拼西凑的诗句，那时候宗东方问他想不想成为状元……着实让他困惑许久。

&ldo;说起来，我同你曾祖父，也算是挚交。&rdo;宗东方呵呵笑了两声：&ldo;准确说，当时忘年交，我比他小了将近二十岁，他却非要与我以兄弟相称，当年，我进京求取功名，一试未中，他还写了封书信来安慰我……&rdo;

&ldo;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在课堂上做的那首诗？&rdo;

姜琬想了半天，皱眉道：&ldo;白马紫玉鞍，连翩驰骋长安。……学生惭愧，现在看来，竟什么都不是了。&rdo;

&ldo;这可真是天意啊，我与你曾祖父结识那日，他刚办了差事回京，一身紫锦华服骑在白马之上，意气风发地走在京城的大街上……&rdo;

所以当日，他听到姜琬做的诗后，心里一下子就震惊了，瞬间笃定这小子会继承姜国公的衣钵，官至卿相。

才有了后来他与姜琬的种种来往之事。

宗东方喝了酒，话比平时多起来：&ldo;我少年时落第，他写信劝我说时机未到，他在心中说……&lso;如此天下甫定，百废待兴，朝廷取士，乃以经世致用为主，故而本科取才，亦以朴实为主，兄之大作若在四海升平，鼎甲可期，所欠者未得其时，乃有遗珠之憾，现在朝廷正在励精图治，遣派大员镇守地方，四海升平之日，想来不远，斯时必为兄之扬眉吐气之日矣！&rso;，才有了我后来两次进京赶考，中了状元，一步步走到今日……&rdo;

姜琬不知他为何突然同自己说些话，想来多半是为了朱楠之的事：&ldo;先生放心，朱兄那边，既然先生交代了，学生就把他的事担下来，太子那边，绝不会透漏一个字。&rdo;

宗东方说了这么多，无外乎追溯他和姜家的渊源，表达他和姜琬的亲厚之意。

尽管在朱楠之的事情上，他要姜琬受点委屈，但，这应当都在他的权衡之后，他知道姜琬能应付的来。

反过来，朱楠之那边，若太子知道有人仿了姜琬的笔迹，且以他的名义去招揽郑景，他必然会愤而上奏，到时候龙颜大怒，赐死朱楠之都说不定。

能模仿笔迹到原主都分辨不出来，本身就是一宗罪，一旦被知晓，弄的朝中人心惶惶，他绝对没有活路可走。

宗东方点点头：&ldo;小茹怕是知道了楠之的事，又惊又怒又担忧之下，才引发旧疾的。&rdo;

知女莫若父。

宗小茹不是担心朱楠之会怎样，她是怕这件事情瞒不住被捅出来，把姜琬扯进漩涡。

他的仕途才刚刚起步，若因此被毁，就太可惜了。

姜琬一怔：&ldo;是谁透漏给小姐的？&rdo;

若家中的人嘴巴都不牢靠，这事就算他想一力承担下来，只怕太子那边也不干。

宗东方很严肃地道：&ldo;宗府上下只有这几个老仆人，他们跟了我大半辈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是有分寸的，我就怕，唉，就怕小茹发现了什么，从楠之那孩子口中逼问出来的。&rdo;

&ldo;先生是说小姐出府之后路上遇到了朱兄？&rdo;姜琬问道。

宗东方叹气：&ldo;一会儿问问跟着出去的丫头就知道了。&rdo;

八成是这样的。

姜琬道：&ldo;若是这样，倒也没什么要担忧的。&rdo;

只要暂时再没有其他人知道就好。

等他处理完，就算全部被翻出来，无凭无证的，料怎么也折腾不出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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