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嗤笑一声,不再提这事,只是指着眼前那片桃林问章靖。
&ldo;你可还记得这个地方?&rdo;
章靖避而不答,只是笑问帝王。
&ldo;陛下,如今已是盛夏时节,桃花尽落,绿叶繁茂,甚至已有青涩桃果结成只待秋季果熟蒂落。而今已经不是赏桃花的季节了,陛下不如看看那夏荷,宜时宜景,亦有别样风味。&rdo;
马停了下来,站在河边再也不肯前进,路已经到了尽头。
章靖见此,便翻身从马上下来,抬头望着马上高高在上的帝王。
这是他的兄弟,亦是他的好友,如今更是他的君王。
&ldo;陛下要下来走一走吗?&rdo;
马上的帝王目光暗沉,只是那样静静望着章靖,许久之后才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声。
&ldo;章靖,你真的要与朕生疏至此吗?你真的已经决定了要离开朕了吗?&rdo;
&ldo;还望陛下成全。&rdo;
闻言,帝王抬起头,望着天生璀璨的星河,眼里似是有闪闪发光的东西,像是泪,又像不是。
他闭了闭眼,很快又睁开。
垂下头,俯瞰着站在地上同样也在看着他的章靖。
&ldo;章靖,你可还记得当初父皇离开朕的时候,你对朕说过的话,你永远都会陪在朕的身边,永远不会离开。&rdo;
章靖略微诧异。
那只是当初用以安抚帝王的话,毕竟那是的他太过悲伤,悲伤的让章靖甚至怀疑他撑不下去,才会对着他这样说。
虽然也是当时章靖的肺腑之言,只是他却没想过帝王竟然会记到此时此刻。
&ldo;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皆在陛下手中,臣无论在天下的何处都在陛下的掌间,忠君二字亦在臣的心底,这便是微臣当日所言,微臣永远在陛下身边。&rdo;
&ldo;章靖,你可明白,若是有一日你后悔了,便再也不能回头?&rdo;
章靖明白帝王话中的意思,坚定点头。
&ldo;臣不会后悔。&rdo;
帝王目光清冷,其中含着淡淡的郁色和叫章靖看不透的复杂情愫。
&ldo;章靖,你当真是巧舌如簧,如同当年一样。&rdo;
继而,他苦笑一声,挥一挥衣袖。
&ldo;朕放你走了,留不住的人,朕不会强求。你亦不必担心你的家族,朕会善待他们。&rdo;
章靖拾衣跪下,俯身最后一次拜别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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