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言一语,吵得覃炀没法安睡,他听见大姑姑在训温婉蓉,强打精神睁开眼,护她:&ldo;姑姑,是我自己去外屋,跟她没关系。&rdo;
大姑姑没想到覃炀醒了,见他疼白脸。又看向欲哭不敢哭的温婉蓉,一肚子火压下来,重新安排:&ldo;这些时日阿蓉照顾你没好好休息,从今晚开始她睡我那边,你这边,要宋执来照顾,军医就在隔壁随时待命。&rdo;
明摆要把两人隔开。
覃炀不想,温婉蓉递给他一个眼色,示意别说话。
然后她跟在大姑姑身后,回头深深看他一眼,出了门。
隔天,覃炀又回到死狗一般的生活。
宋执来,他没好脸色,也不说话。
两大老爷们坐一起说什么?
宋执还烦,翘着二郎腿抱怨:&ldo;覃炀,你受伤也不消停,害我也没好日子过。&rdo;
覃炀摆摆手,叫他快滚快滚。
宋执就等这句话,起身拍拍屁股:&ldo;我走了,回头你跟姨母说清楚啊,别他妈屎盆子扣我头上。&rdo;
覃炀叫住他:&ldo;你把温婉蓉找来。&rdo;
宋执本来不想,不过怕覃炀万一有什么,几头不好交代,替他跑了趟腿,被大姑姑逮个正着,铩羽而归。
覃炀气结,暗骂宋执蠢。
宋执更烦,心想他来樟木城顶替覃炀的位置,要不是这王八蛋跟温婉蓉那小娘们闹出动静,怎会殃及到他。
反正覃炀不想跟他说话,他也不想跟覃炀说话。
百无聊赖之际,宋执拿起八仙桌上温婉蓉留下的笔墨纸砚,在纸上胡画。
画着画着,就发现纸下似乎藏着什么,揭开上面的宣纸,扫了眼,果然有一张写满字迹的信笺纸,他拿起来瞧了瞧,眼底闪过一丝惊诧,随即笑起来,朝覃炀扬了扬手上的纸,问:&ldo;这是你家绵羊写的?&rdo;
覃炀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哼了声,来句,不知道。
&ldo;你他妈别装。&rdo;宋执以为覃炀故意不说,走过去,把信笺纸扔他脸上,啧一声,&ldo;不是她写的,是你写的?就你个残废样,别说动笔,坐起来都难吧。&rdo;
&ldo;你他妈才残废!&rdo;覃炀一把扯下脸上的纸,正打算揉成一团扔回去,无意瞥了眼,手一顿,把纸上内容细读了遍。
而后愣怔片刻,看向宋执:&ldo;你说这是温婉蓉写的?&rdo;
宋执:&ldo;废话!难道是我写的!&rdo;
覃炀有点难以自信:&ldo;这是弹劾书。&rdo;
宋执嗯一声,顺着下话说:&ldo;弹劾温伯公的,行文虽不成熟,但证据合情合理,你只要润色一遍,交给杜废材,保准他喜欢。&rdo;
覃炀明白宋执说的,但他有他的考量:&ldo;之前在安吉温婉蓉就发现有问题的碎纸片,推测娄知府跟燕都大官上下勾结,才敢动赈银的心思,但仅凭一片纸片能说明什么?再说人已死,成无头案,查什么?指望一个死人说话?不是笑话吗?&rdo;
宋执敲敲桌边,发出叩叩两声轻响:&ldo;但弹劾书上检举钱师爷是娄知府共犯,又说钱师爷现在人在燕都,与温伯公走得近,至于跟安吉的案子有没有联系,你得去问温婉蓉,她刚从燕都过来,那边什么情况只有她了解。&rdo;
覃炀正想找温婉蓉来,苦于找不到正当理由,现在摆在眼前大好由头,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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