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条件?&rdo;
丹泽不想把覃昱的话全盘托出,简单道:&ldo;他们希望我在燕都有番大作为。&rdo;
温婉蓉没明白话里意思:&ldo;你现在是大理寺卿,还是异族官员,朝野上下独你一人,已经很了不起啊。&rdo;
丹泽笑了笑,想如果真像外界看到便好了。
温婉蓉心思玲珑:&ldo;怎么?还有别的条件。&rdo;
丹泽&ldo;嗯&rdo;一声,却不露声色岔开话题:&ldo;我就问问,如果回家乡,你愿意来看我吗?&rdo;
他没敢说一起走,心知肚明温婉蓉不会跟他离开中原。
所以他问她,能不能去看他?
温婉蓉没说去也没说不去,第一反应是:&ldo;你要回西伯?&rdo;
丹泽这次没有马上回答,犹豫再三,说:&ldo;我听你的,你要我走,我就走,要我留,我就留在燕都。&rdo;
温婉蓉失笑:&ldo;你留在燕都,不担心家人记挂吗?&rdo;
丹泽想都没想摇摇头。
温婉蓉问:&ldo;为什么?是觉得太久没见,会生疏尴尬?&rdo;
丹泽还是摇头,没说话。
温婉蓉没猜透他的心事:&ldo;你原来不是渴望他们来找你吗?现在真来了,你怎么反而不高兴?&rdo;
丹泽琥珀色眸子逆着光,变成褐色,黯淡又无光,看了她一会,垂眸,他想说她才是他最渴望的家人,可他们阴差阳错,只能像当下隔着一张桌子,喝喝茶,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温婉蓉感觉出他的不对劲:&ldo;你今天怎么了?闷闷不乐的。&rdo;
&ldo;没怎么。&rdo;嘴上否认,从怀里掏出那枚玉牌,推到温婉蓉面前,&ldo;这是我外公叫人捎给我的。&rdo;
温婉蓉看不懂西伯文,但看得出羊脂玉的质地非常不错,轻叹一声:&ldo;你外公是西伯的大户人家?&rdo;
丹泽&ldo;嗯&rdo;一声,解释:&ldo;玉牌上写的是丹字,我随母姓。&rdo;
温婉蓉看看玉牌,又看向他,俊美脸孔却一抹愁容,她忽然有种不知该说什么的想法。
她想说既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为什么失散多年不来找呢?
害他跟野狗一样到处流浪。
有一瞬,温婉蓉忽然理解丹泽的不开心,如同她恢复皇女身份时的感受,过了那么多年受气包的生活,忍骂忍打忍冻忍饿,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生怕得罪权势,结果一句&ldo;吾儿受苦&rdo;,抹平一切。
其中滋味,冷暖自知。
温婉蓉静静陪他坐了会,幽幽叹息,重新开口:&ldo;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我是问,你自己想回去吗?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rdo;
丹泽轻摇下头,说不想。
&ldo;你不想面对外公他们?&rdo;
&ldo;嗯。&rdo;
&ldo;有什么难言之隐吗?&rdo;
丹泽抬眸,眼底浮现一丝恨意:&ldo;不管有没有,我都不想面对。&rdo;
温婉蓉捕捉到那一丝恨:&ldo;你怨他们没早点来找你,害你吃了太多苦?&rdo;
&ldo;有点。&rdo;
&ldo;可他们毕竟是你家人。&rdo;
&ldo;我知道。&rdo;
顿了顿,丹泽补充一句:&ldo;可我就是不想见他们。&rdo;
话说到这份上,温婉蓉觉得什么劝,丹泽都听不进去。
自从上次介绍姑娘相亲闹崩后,她摸清他的脾气,再不勉强他做任何不乐意的事。
&ldo;如果你想留在燕都,就留下来,就是别委屈自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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