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一巴掌接一巴掌,既响又脆,回荡在鸦雀无声的院落里,接着响起玳瑁的哀嚎和哭声。
&ldo;夫人,奴婢说,奴婢说!&rdo;玳瑁双颊红肿,五指印错落一起,嘴角流血。
&ldo;说!&rdo;温婉蓉摆摆手,示意婆子离开。
婆子放开玳瑁,啐一口,站到一边。
玳瑁战战兢兢道:&ldo;奴婢也记不大清楚,约莫找了二爷五六次。&rdo;
温婉蓉凉凉道:&ldo;五次,还是六次?想好说。&rdo;
玳瑁瞥了眼旁边打人的婆子,低下头小声说:&ldo;六次。&rdo;
&ldo;六次?&rdo;温婉蓉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有规律敲打扶手,&ldo;都说了些什么?&rdo;
&ldo;没说什么。&rdo;
&ldo;接着打。&rdo;
&ldo;奴婢说!奴婢说!&rdo;
&ldo;说。&rdo;
玳瑁迟疑片刻,老实交代:&ldo;奴婢腿治不好,没别的想法,就想求二爷给个说法,二爷一开始答应奴婢回宅邸,后来又反悔说不行,再后来,后来……&rdo;
她声音渐渐小下去。
&ldo;后来如何?&rdo;温婉蓉不咸不淡地盯着她。
玳瑁偷偷瞥她一眼,赶紧避开视线,嗫喏道:&ldo;后来二爷没理会,这事不了了之。&rdo;
温婉蓉&ldo;嗯&rdo;一声:&ldo;玳瑁记住你说的。&rdo;
玳瑁连连点头:&ldo;夫人,奴婢绝无半句虚言。&rdo;
温婉蓉打住这个话题,话锋一转:&ldo;行,我们再谈谈你和四姑娘的事。&rdo;
玳瑁装傻:&ldo;夫人,奴婢不知道什么四姑娘。&rdo;
温婉蓉嗤笑一声,感慨道:&ldo;玳瑁啊,玳瑁,上次摔马的教训不够吗?还敢在我面前出幺蛾子?&rdo;
玳瑁脸色变了变,拼命摇头:&ldo;夫人,奴婢冤枉,四姑娘找奴婢,奴婢什么都没说?&rdo;
&ldo;没说?&rdo;温婉蓉露出无比讽刺的眼神,&ldo;你识字不多,更不谈写字,想必四姑娘手上那份口供,是你说她写吧?&rdo;
玳瑁没想到自己被对方出卖,怔忪半晌。
见她不说话,温婉蓉猜透她心思:&ldo;没想到这么快被人出卖?&rdo;
玳瑁语塞。
温婉蓉继续说:&ldo;玳瑁,你在老宅待时间久了,把脑子待傻了吗?你以为四姑娘给你的承诺能兑现?&rdo;
&ldo;你,你都知道了?&rdo;好半天,玳瑁回过神,结结巴巴。
温婉蓉觉得这个问题可笑:&ldo;你说呢?&rdo;
玳瑁会意,如果温婉蓉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不可能被抓。
&ldo;你没什么想辩解的吗?&rdo;温婉蓉声音清冷。
玳瑁沉默片刻,一股脑把责任推到四姑娘身上,哭道:&ldo;夫人,奴婢也是不得已,温夫人逼迫奴婢说出当初二爷被弹劾的事情经过,奴婢不说,她就杀了奴婢,其实奴婢什么都没说,全是四姑娘猜的,奴婢不讲话,她就当默认。&rdo;
温婉蓉笑了笑:&ldo;你当我不敢找温夫人问清楚?&rdo;
玳瑁晾死她不敢,嘴上服软:&ldo;奴婢不敢?&rdo;
&ldo;不敢?&rdo;温婉蓉若有所思点点头,&ldo;既然你是被逼的,我们等二爷回来定夺吧,正好我有些话想问问二爷。&rdo;
顿了顿,她眼底透出阴冷的目光:&ldo;如果二爷当面答应让你回来,我便放了你,给你在府里安排活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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