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说:&ldo;什么来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喜欢就行,方才你可听见那兰僖嫔临走时,对皇上说什么没?&rdo;
&ldo;我倒是听见一句,不真切,好像说,皇上这下满意了?&rdo;
&ldo;看来我没听错。&rdo;
&ldo;果然深得圣心……&rdo;
后面再说什么,温婉蓉没细听,似乎大家的焦点都在牡丹落红这件事上,没人在意英哥儿,她猜牡丹兴许是故意的。
她生过孩子,对于怀孕这事有经验,为何不告诉皇上,目的再明显不过。
牡丹心里有人,不愿给皇上绵延子嗣。
温婉蓉抱着英哥儿,不愿久留,跟相熟的夫人打个招呼,便和覃炀提前离场。
要说真没人注意英哥儿,并不是,可兰僖嫔被打得不轻,可能孩子保不住,皇上又急急忙忙跟着离开。整件事不了了之,风口浪尖,谁都不是傻子,没事找事嚼舌根,为一个扑风做影得罪皇室宗亲,不值得。
坐在马车里,英哥儿还在抽泣,他哭成小泪人儿,紧紧搂着温婉蓉的脖子,谁也不理。也不要覃炀。
温婉蓉叹气,问孩子渴不渴?累不累?
英哥儿一律不答话,呜呜咽咽的,除了哭就是哭。
最后半路上哭累了,趴在温婉蓉肩头睡着了。
覃炀一声不响把英哥儿打横抱过去,放自己腿上,要温婉蓉去喝口茶,歇会。
温婉蓉确实已经抱不动,她活动下肩膀,倒了两杯茶。递一杯给覃炀,压低声音说:&ldo;这几天把英哥儿放我们屋里睡吧,牡丹这事对孩子刺激不小。&rdo;
覃炀喝口茶,算默认。
温婉蓉从没看过覃炀对飒飒以外的孩子,透出如同父爱般的神色,英哥儿是头一个,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ldo;你也心疼他吧?&rdo;她凑过去,擦擦英哥儿眼角的泪,抬头看向覃炀。
覃炀把英哥儿的后脑托了托,另只手揭开厚窗纱的一角。视线瞟向外面,半晌开口:&ldo;他是覃家人,仅这一条足矣。&rdo;
温婉蓉轻笑一下,坐过去,靠他肩头,无声无息,却无比安心。
隔了一会,她盯着英哥儿的眉眼,想起什么坐起来,咦一声。
覃炀问什么事?
温婉蓉回忆起牡丹姓兰这事:&ldo;我曾听温伯公说,兰家很早也是燕都红极一时的高门大户,后来兰臣相辞官后隐匿多年,没想到牡丹竟是兰家后人。&rdo;
&ldo;可兰家人怎么不来接她?&rdo;
覃炀倒并不意外,答非所问:&ldo;你知道兰家现在在哪,具体做什么吗?&rdo;
温婉蓉微微一怔:&ldo;你知道?&rdo;
覃炀嘴角勾引一抹深笑:&ldo;你以为只有西伯狗了解燕都地界?老子知道的,他未必知道。&rdo;
温婉蓉推推他:&ldo;别卖关子,快说。&rdo;
&ldo;我能告诉你就是,兰家现在隐于黑市,是黑市情报的头牌交椅。&rdo;
&ldo;兰家入了黑市?&rdo;温婉蓉有些难以置信瞪大眼睛,&ldo;他们家以前可是正儿八经的官宦人家,怎会瞧得上下九流的地方。&rdo;
覃炀笑了笑,抛出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问题:&ldo;何为上九流?何为下九流?&rdo;
温婉蓉思忖片刻,竟答不上来。
&ldo;兰家到底经历什么,谁也说不清,祖母说兰家也是陪萧氏一族打天下的家臣,不过言官出身。&rdo;
&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就是兰臣相突然有天在御书房提出辞呈。&rdo;
&ldo;什么原因,没人知道?&rdo;
&ldo;没人。&rdo;覃炀嘴角微微下沉,&ldo;御书房只有两人,这个原因成为秘密,被先皇带进棺材,兰家从此销声匿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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