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走开!&rdo;英哥儿甩开手,拉住马面裙不停摇,稚嫩的声音尖叫道,&ldo;娘亲,你说话呀!是不是不要英哥儿了!&rdo;
温婉蓉不敢说话,更不敢正视哭红的小脸,心虚地别过头。
英哥儿不甘心,又看向一旁的覃炀,极尽讨好地口吻:&ldo;爹爹,英哥儿再也不淘气了,保证勤奋练功,好好念书,求你们别赶我走。&rdo;
说走的时候,英哥儿涨红小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吐字不清,肩膀不停一抽一抽。
&ldo;没人赶你走。&rdo;覃炀没想到英哥儿反弹情绪这么大,耐着性子蹲下来,朝他招招手,&ldo;覃英,你过来。&rdo;
英哥儿带着最有一丝希望看一眼无动于衷的温婉蓉,极不情愿松开手,走向覃炀。
&ldo;爹爹,我不要去樟木城,不要见大姑奶奶。&rdo;英哥儿用袖子擦擦眼睛,忍耐满心委屈,小声道,&ldo;英哥儿可不可以留下来?&rdo;
&ldo;不能留。&rdo;覃炀叹气,语速放慢,安慰,&ldo;英哥儿,我们把你送到樟木城是暂时的,过阵子就接你回来。&rdo;
英哥儿不信,又开始崩溃大哭:&ldo;你们一个二个送我走,就是不要我!我都听话了!为什么还不要我!&rdo;
眼见哄不住,覃炀抱起他,命任何人不准跟来,爷俩进了垂花门。
温婉蓉担心覃炀脾气不好,一会哄不住朝孩子发火,远远跟着,跟了一路,最后一大一小进了祠堂。
她没跟过去,坐在相隔不远的游廊下,听里面的动静。
英哥儿一开始哭得很大声,不知覃炀说了什么,哭声慢慢,慢慢小下去。
前前后后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温婉蓉坐得腿都麻了,忽而听见祠堂大门吱呀一声,开个小缝,一个小脑袋伸出来,对她招招手,怯生生道:&ldo;娘亲。&rdo;
温婉蓉怔了怔,看向打开门的覃炀,起身问:&ldo;没事了?&rdo;
覃炀大手抚在英哥儿的脑袋上,嗯一声,又低头道:&ldo;去跟你娘道个别,我们就该出发了。&rdo;
温婉蓉一时没明白,疑惑道:&ldo;你要跟去?&rdo;
英哥儿恢复平静,黏在覃炀身边,插嘴道:&ldo;娘亲,爹爹说带我骑马到郊外再换马车。&rdo;
温婉蓉蹙蹙眉,过去抱住英哥儿,不由哽咽:&ldo;英哥儿,你在樟木城不能淘气,要听大姑奶奶的话,知道吗?&rdo;
英哥儿重重嗯一声。
出行时,覃炀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马车最前列,英哥儿转过身子,朝温婉蓉挥挥手,大喊:&ldo;娘亲!英哥儿过阵子就回来!&rdo;
温婉蓉也笑着朝他挥挥手。
她伫立在原地良久,直到马车消失在府邸侧门外,莫名悲哀涌上心头,毫无顾忌蹲在地上放声哭出来,心思,这是造什么孽啊!
第241章要人
温婉蓉以为覃炀最多一个时辰就回府,直到亥时落锁才听见门廊下风风火火的脚步声。
她忙开门,将人迎进来。
覃炀身上带着初春夜露,沁凉。
温婉蓉伺候他换衣服,轻声问:&ldo;英哥儿走时好点没?&rdo;
覃炀换好衣服去屏风后净身,回答:&ldo;没哭,就是情绪不太高。&rdo;
温婉蓉叫红萼把温好的热水拿进来,她亲自往盆里添水,闷闷叹口气。
覃炀握住纤细的玉手,示意够了,目光却黏她脸上:&ldo;我刚才回来听垂花门的小厮说,送走英哥儿后,你哭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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