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确定?&rdo;
&ldo;确定。如果一不留神,让烟火窜到房间里去,那可是很危险的啊。所以,当时我和姑父两人一起确认过,是否有那间房的窗户开着的。除了窗户,我们还把所有烟火可能会窜进去的地方都盖上了盖子。&rdo;
&ldo;是吗?&rdo;汤川点了点头,&ldo;当时这间房间的灯是不是开着的?&rdo;
&ldo;灯?&rdo;
&ldo;你们确认是否有窗户开着的时候,这间房间的灯是开着的吗?&rdo;
&ldo;呃……&rdo;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恭平感觉到有些困惑,&ldo;我也不大记得了。&rdo;
&ldo;和今晚一样,那天夜里,旅馆这一侧的房间应该都是空着的。如此一来,从后院抬头仰望的话,整栋楼的窗户应该都是一片漆黑的才对。&rdo;
恭平并不是不明白汤川这话的意思,可是,当时他却根本就没想那么多。有没有哪间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呢?好像有吧。恭平自己也不大记得了。
无奈之下,恭平只好照实回答。汤川默默地点了点头,拉上了窗帘。之后,他一边盯着房间的墙壁,一边开始在屋里踱起了步。踱步时,他不时用拳头敲打一下墙壁,听一听声音。
&ldo;这栋楼已经有好些年头了吧?大概是什么时候建的?&rdo;
&ldo;我也不大清楚,不过至少应该有三十五年了吧。这旅馆是姑父的父亲兴建的。而我姑父大概在十五年前继承了它。&rdo;
&ldo;十五年前?你姑父今年几岁了?&rdo;
&ldo;呃,还没到七十。不过他说,四舍五入的话,也已经可以算作七十岁了。&rdo;
&ldo;嗯,感觉差不多。他太太看起来倒是挺年轻的。&rdo;
&ldo;姑妈也说,再过一段时间,四舍五入一下的话,她也六十了。&rdo;
&ldo;六十?还要再过一段时间的话,那就应该是五十三四吧。不过看起来还真不像。&rdo;说完,汤川似乎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低下头问恭平,&ldo;你爸爸几岁了?&rdo;
&ldo;四十五。&rdo;
&ldo;这姐弟俩,岁数差得还真够大的呢。&rdo;
&ldo;那是因为他们两个就不是同一个妈妈生的。姑妈的母亲在生下姑妈后没多久就死了,而我爸则是另一个母亲生的。&rdo;
&ldo;原来如此,同父异母啊。&rdo;
&ldo;姑妈她年轻的时候去了东京,独自生活了一段时间。所以我爸也说,他们姐弟俩之间的关系不算特别的亲,感觉反而更像是邻家的大婶。&rdo;
&ldo;这话可说得真够难听的啊。好了,这事暂且先不说了。照你刚才的说法,你姑父应该是在五十多岁的时候继承了这家旅馆的吧?那,之前他都在做什么呢?&rdo;
&ldo;据说是在一家引擎公司上班。&rdo;
&ldo;引擎?&rdo;
&ldo;他的工作一直换来换去的,有时候还会独自一人去任职。在东京的时候,他几乎都很少回家的。&rdo;
&ldo;东京?是吗,他们家是从东京过来的啊?&rdo;
&ldo;怎么?&rdo;
&ldo;嗯,没什么。&rdo;
汤川打开了壁柜。壁柜里塞满了白色的被子。汤川盯着那些被子看了几秒钟,之后伸手把被子拽了出来,自己则爬进壁柜的最上边一层,在壁柜的墙上敲打了一番。
&ldo;博士。&rdo;恭平叫了汤川一声。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汤川爬出壁柜,把被子塞了回去,关上了拉门。
&ldo;好了,走吧。&rdo;
&ldo;你都搞定了?&rdo;
&ldo;搞定了。一切都像我之前预想的一样。&rdo;汤川伸手摁下了电灯的开关。黑暗之中,恭平感觉眼前的这位物理学者的侧脸上,似乎带着一种之前从未展现过的严峻神色。
27
晚上十点差几分的时候,内海薰打来了电话。当时,糙薙人在佐佐谷。他把爱车skyle停到路边,接起了电话。
&ldo;你电话就不能再打勤一点吗?自从你在山谷下车之后,这都几小时了?&rdo;
&ldo;抱歉,我忙着到处走动,把时间都给忘了。&rdo;
&ldo;你一直绕到刚才?&rdo;
&ldo;对。我几乎都把周围的简易旅馆都给问遍了。累死我了。&rdo;嘴上这么说,但内海薰的声音听起来却依旧很有劲。糙薙不由得暗自感叹,这家伙真不得了。
&ldo;你绕了这么久,估计应该也有点收获了吧?&rdo;
内海薰顿了顿,回答说:&ldo;也算有点收获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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