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查理,吗?&rdo;多吉生涩地说。
&ldo;欸,反正你也不会买吧?快点回去吧。&rdo;我插嘴。
河崎没生气,反倒是一旁的女人动怒了。&ldo;这女人怎么搞的?有够让人火大的。这样也算店员吗?&rdo;
我一想到这个女人不久就会被河崎给抛弃,比起愤怒,更感到同情,连自己都很讶异,我竟然不觉生气。我发现自己心中仿佛镇坐着一个佛陀。
&ldo;还有,这人不是日本人吧?&rdo;女人话说得很快,手指着多吉。
&ldo;亏你看得出来呢。&rdo;河崎佩服地说。
&ldo;外表是看不出来啦,可是他说话很奇怪啊。&rdo;
听到这里,我的佛心出现了裂痕。
&ldo;他是不丹人。&rdo;河崎进一步说明。
&ldo;你,好。&rdo;多吉一边思索着说道。
女人竟然露出极为厌恶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看着多吉说了:&ldo;那是哪里的国家?光听就觉得很落后。&rdo;
&ldo;喂!&rdo;就连我也不禁动怒了,正盘算至少要让她吃一记冲撞,河崎却抢先了一步。
他的动作迅雷不及掩耳,把勾住自己手臂的女人拉开,扯着她转朝自己,按住女人的双肩,接着间不容发地高高举起右手,一掌掴上她的脸颊。一道清脆的声响。笼子里的猫狗们仿佛配合突然响起的声音好进行调音似地,发出长长的号叫。
&ldo;你干什么啦!&rdo;
&ldo;不许侮辱我的朋友。&rdo;河崎说。
&ldo;等一下……&rdo;我想要说话,却一直插不上话。
&ldo;快滚!回去回去!&rdo;河崎扯住女人,硬是把她拖出店门。把女人赶走之后,河崎一脸爽快地回来了。
&ldo;等一下,多吉不是你朋友吧?&rdo;我总算说出口了。
&ldo;那个人,没关系,吗?&rdo;多吉困惑地望着门口。
&ldo;什么?你说谁?&rdo;河崎好像真的把那个女人忘得一干二净。
&ldo;你也快点滚出去啦。&rdo;
河崎再次把脸凑到笼子边,唤多吉来看,一边悠哉地说了起来:&ldo;这种骑士查理王猎犬啊,在宫廷备受宠爱,所以本来养狗要付税金的,只有这种狗不必支付唷。&rdo;
丽子姐让我把休息时间提前,我们到附近的咖啡厅喝咖啡。丽子姐一定也很想把光看狗而不回家的河崎赶走吧。
我们来到拱顶商店街,走进大楼一楼的咖啡厅。店里只有一道小窗,还挂了窗帘,空间感觉很密闭。柜台有一名像是店长的中年女子,不过送来餐点之后,就一直埋头只顾着看文库本(注:文库是日本的一种书籍出版形式,为a6尺寸,携带方便且价格低廉。)。
可能是摆了芳香剂,人工的柑橘香味相当浓重,干扰了咖啡的味道。
&ldo;你不去追那个女的没关系吗?&rdo;我一开口便对河崎这么说。
不出所料,他充耳不闻。&ldo;可是我好高兴。&rdo;甚至回了我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ldo;高兴什么?&rdo;
&ldo;琴美竟然会邀我来咖啡厅,我还以为自己肯定被讨厌了。&rdo;
&ldo;不,你的确被讨厌了。&rdo;
&ldo;我想,和你缩话。&rdo;多吉在我旁边高兴地点头。
&ldo;我也很想和你&lso;说&rso;话。&rdo;河崎像老师教导学生似地,清楚地发音。
&ldo;请你不要拐骗纯洁的不丹人好吗?&rdo;
&ldo;可是我也是纯洁的日本人啊。&rdo;河崎说道,一张脸笑开了,&ldo;对了,刚才那个丽子小姐长得好美。&rdo;那副表情就像登山家在迷雾的另一侧发现了新的山峰似的。
&ldo;拜托。丽子姐虽然美,但她不会对你有兴趣的。&rdo;
&ldo;我明白。&rdo;看他的表情是完全不明白。
&ldo;而且她比你大。&rdo;
&ldo;那没关系。&rdo;他抚摸着美丽的发丝,从容不迫地说:&ldo;她好像一尊蜡像;虽然漂亮,却像假的。&rdo;
&ldo;很帅气吧?&rdo;我兴奋地说。
&ldo;她是个怎么样的人?&rdo;
&ldo;面无表情、冷静沉着,就算听到人家说&lso;从明天开始我要一天引爆一颗核子弹,一步一步毁灭地球&rso;,她也不动如山。&rdo;
不知道我亲切详尽的譬喻哪里好笑,我每说一句,河崎就笑一句,却又笑得令人气恼地迷人。总之他以兴奋的声音说:&ldo;不要紧的。只要和我交往,丽子小姐也会变得表情丰富的。&rdo;
&ldo;真想知道你那自信是打哪里来的。到底是从哪里来的?&rdo;
&ldo;自信来自于经验与实绩。&rdo;河崎说完之后,我发现他的表情变得暗浊,也像是被自己的话给刺伤。
&ldo;才不是吧。&rdo;我按捺住想拿起眼前水杯泼上去的冲动,&ldo;那是过度自信。没有不安的自信,是假的。&rdo;
&ldo;别看我这样,我啊……&rdo;
&ldo;&lso;对于在床上带给女人幸福,是很有自信的。&rso;对吧?&rdo;我抢先一步说。这是他从以前就挂在嘴上的口号,或者说像是广告词一类的东西。
&ldo;你记得真清楚哪。&rdo;
&ldo;可是啊,丽子姐就算和你上床,眉毛也不会动一下的。&rdo;虽然没有根据,但我有自信。没有经验与实绩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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