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第20章（第1页）

&ldo;他问我们有没有留着票。&rdo;

&ldo;好吧，他连票都没有怎么会认为自己赢了呢？&rdo;

&ldo;吉姆说你连票都没有怎么会认为自己赢了呢。啥？&rdo;

她再一次捂住了听筒。

&ldo;吉姆，他一直在对我乱叫。说什么票上会有号码。&rdo;

&ldo;那票上当然会有号码，那不就是张该死的彩票么？&rdo;

&ldo;他说那张彩票上有个电话号码。&rdo;

&ldo;把电话撂下然后开始他妈的伺候顾客，成吗？&rdo;

西海岸有个人独自坐在沙滩上八个小时来哀悼自己难以名状的损失。对于自己所失去的，他只能一点一点地思考，因为这整件事情实在是太巨大了，令人难以承受。

他望着长长的太平洋的波浪缓缓拍向沙滩，然后等啊等，等待着那件他知道什么都不会发生的事。当时辰到了，让那件事不发生时，它果然很识趣地没有发生，下午逐渐逝去，太阳隐遁在了长长的海面之下，白天就这么过去了。

那片海滩我们无法命名，因为他的房子在那里，但是那西起洛杉矶的绵延百里的海岸线，在新版的银河系漫游指南里的一个条目中是这样描述的：&ldo;糜烂、脏乱、蠢蛋、臭蛋，所有那些其它的形容词，所有那些烂东西，都在这儿&rdo;，而另一个写于一小时后的条目是：&ldo;就好像上千平方英里的美国运通垃圾邮件，但是没那么有道德深度。顺便提一句，那里的空气，不知为何，是黄色的。&rdo;

海岸线向西延伸，接着转向北边雾蒙蒙的旧金山湾，指南对其的描述是&ldo;一个好去处。你很容易就会相信你在那儿碰到的每个人都是星际旅行者。给你介绍一门新宗教就是他们问好的方式。在你住下来熟悉了这个地儿之前，最好对任何人可能问你的任何四个问题都答三个&lso;不&rso;，因为那里发生的事情非常诡异，一个疏于防范的外星人很可能会因此被搞死。&rdo;至于那上百英里的扭曲峭壁和沙滩，那棕榈树，那碎浪花，还有那落日，在指南中被描述为：&ldo;赞。好东西。&rdo;

这片在海岸线上伸展的&ldo;好东西&rdo;中间的某处，则是那个心碎的男人的房子。很多人甚至会认为他已经疯了。但是正如他告诉人们的，这只是由于，他确实疯了。

在那么多那么多的人们认为他疯了的理由中，其中一个便是：他的房子很怪异，即使在这样一个大多数人的房子都或多或少地在某方面有些怪异的地方，他的房子也实在是相当怪异了。

他的房子被称为&ldo;疯人院外&rdo;。

他的名字只是简单的约翰华生，尽管他更希望被叫做‐‐而他的一些朋友现在也不情愿地同意了这一称呼‐‐&ldo;痴呆智者&rdo;。

他的房子里有一大票奇奇怪怪的东西，包括一只刻着八个词的灰色玻璃碗。

我们可以一会儿再谈他‐‐这只是欣赏日落的一个小插曲，而他正在那儿看着日落。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他在乎的东西，现在他只是等待着世界的终结‐‐很少有人意识到那个终结其实早就来过，而且已经走了。

在那个整天都在倒空一家汤顿酒馆的垃圾桶却一无所获‐‐没有彩票，没有电话号码‐‐的恶心的周日之后，阿瑟尝试了一切能做的去寻找芬琪诗，而他尝试的越多，耗过去的日子就越多。

他陷入了暴走状态，他骂自己，骂命运，骂这个世界还有这个世界的天气。他甚至，在极度悲愤之中，跑到了那个在初次邂逅她之前他所在的高速路餐馆。

&ldo;就是这毛毛雨让我特别郁闷。&rdo;

&ldo;请闭嘴不要再扯毛毛雨了。&rdo;阿瑟很不爽地说。

&ldo;只要能让毛毛雨闭嘴我就闭嘴。&rdo;

&ldo;嘿&rdo;

&ldo;但是我会告诉你当毛毛雨闭嘴之后会怎么样。要我说么？&rdo;

&ldo;不。&rdo;

&ldo;滔滔不绝（注1）。&rdo;

&ldo;啥？&rdo;

&ldo;雨会滔滔不绝地下。&rdo;

阿瑟的视线越过咖啡杯，凝视着外面恐怖的世界。这是个完全没有意义的地方，他意识到，他开车到这儿来与其说是出于逻辑倒不如说是凭迷信。然而，就好像命运打算让他明白世间可以有怎样的巧合似的，命运选择让他和上一次碰见的大卡车司机再次相会。

他越想无视掉那个司机，就越发现自己被拖回了那个家伙恼人的谈话漩涡中。

&ldo;我觉着，&rdo;阿瑟含糊地说，暗地里诅咒自己为何还要费心说这句话，&ldo;你需要放松。&rdo;

&ldo;哈！&rdo;

阿瑟只是耸耸肩。他该撤了。这才是他该做的事。他早就该撤了。

&ldo;雨从来就没停过！&rdo;大卡车司机咆哮着。他重重地敲着桌子把茶溅了出来，而且那些茶事实上还冒了一会儿热气。

你可不能在这种情况下不回应点什么就一走了之。

&ldo;雨当然会停。&rdo;阿瑟说。这很难称得上是一个优雅的反驳，但这是必须说的。

&ldo;雨一直在下。&rdo;那个人吼着，再次撞着桌子，说一个字儿撞一下。

阿瑟摇摇头。

&ldo;说雨一直在下是愚蠢的&rdo;他说。

那个人的眉毛横了起来，被惹着了。

&ldo;愚蠢？为什么愚蠢？为什么当雨整天在下的时候说雨一直在下是愚蠢的？&rdo;

&ldo;昨天没有下。&rdo;

&ldo;在达林顿下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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