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端后笑着命他们坐下,领侍女出去,多尔衮、大玉儿这才坐下。
皇太极盯着大玉儿道:玉儿,有空你也教教小玉儿,怎么拴住丈夫的心,省得咱们十四弟成日耳根不静,被逼得无处可逃。
大玉儿勉强一笑:怎么拴住丈夫的心,这我可不懂,拿什么教人家!
皇太极故意亲昵地:你不懂?那我是怎么被你拴住了心的?
大玉儿强打起精神一笑道:皇上怕是醉了!
皇太极一手握住大玉儿的手,一手抚着她的发鬓,得意地道:我真该谢谢科尔沁,给了我一个举世无双、玲珑剔透的玉人儿,让我享尽艳福。十四弟,改日我叫科尔沁再寻个一模一样的美女送来,管教你满意!
多尔衮苦涩地笑着,喃喃道:既然举世无双,又哪里寻个一模一样的来?
大玉儿心中像被尖刀扎了一下,疼痛难忍,她轻轻抽出手来,微嗔:皇上真的醉了!
皇太极豪放地哈哈大笑:今儿喝得痛快,我几乎想学曹操&ldo;横槊赋诗&rdo;了!
他把手搭在多尔衮肩上,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吟道:&ldo;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为君之故,沉吟至今……&rdo;
多尔衮苦笑道:多尔衮不是贤才,皇上用不着为了我&ldo;沉吟至今&rdo;。
皇太极激动地:谁敢说我一手培植出来的弟弟不是贤才!
多尔衮:皇上志在千里,麾下贤才济济,将来必然是&ldo;周公吐哺,天下归心&rdo;。
皇太极大笑:哈哈哈……&ldo;天下归心&rdo;,说得好,说得好!十四弟?你的志向呢?
多尔衮黯然苦笑:我?我一辈子是伤心人,再也不能痊愈!&ldo;何以解忧,惟有杜康&rdo;!他突然端起酒碗,闭眼仰头猛灌,眼角涌出一滴泪。
大玉儿动也不敢动,眼神却泄露了她的情绪,那里面糅合着忧伤、怜惜、痛心、深情……正在偷窥大玉儿神情的皇太极,心中先是震动,而后被刺伤,他紧握着酒杯,下死力气忍着冲天的怒火,即便如此他仍然想跳起来质问。
孝端后与捧着一小坛酒的侍女进屋,打破了僵凝的气氛。
孝端后:好了好了,快换酒,远远就听见你们兄弟俩舌头都大了!
多尔衮连忙抬袖拭着脸上的酒和泪,红着眼眶,强笑道:这酒……真的……实在是……太烈了!
孝端后:来,尝尝这酒,这是用长白山野生葡萄酿的。
皇太极突然霍地站起,众人怔住。
皇太极手扶桌沿,微喘着气,压抑住情绪,醉意仿佛都清醒了,眼神冷冷地说道:我想起……还有件正事儿没办,你们坐,我去去就来。
众人怔怔地望着皇太极,皇太极转头看着大玉儿,大玉儿眼中只有惊讶和畏惧。
皇太极咬了咬牙,转身快步拂袖而去。
夜晚,皇太极跌跌撞撞来到皇宫书房里。
黑暗中,皇太极坐在桌前,双肘撑桌上,以手遮面,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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