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唔,来了。&rdo;
乔田连忙把云糕片塞进嘴里,赶紧跑过去,&ldo;我不是让你去帮我买点菊花茶么?怎么这么快就来了?&rdo;
&ldo;我要跟你讲一件事,是我刚才亲眼瞧见的,你可别和晋老板说是我告的密。&rdo;
槐心先是叮嘱了一番,才开始讲正文,&ldo;我刚才去买茶,买好出来后忽然看见晋老板在大街上走,我本来想和他打招呼,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他就走进对门医馆去了。对了,进门前他还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像是怕有人跟着。&rdo;
&ldo;医馆?&rdo;
乔田惊讶地说,&ldo;不会吧,是不是你看错了?他和我说今天是要去和一家原料商谈谈价钱的。&rdo;
&ldo;不会的,我绝对没有认错。&rdo;
槐心斩钉截铁地道,&ldo;他今天穿着一身灰,头上也没戴那个祥云簪,我认得出来的。&rdo;
乔田刚要说话,忽然听见门外响起一点动静,穿着一身灰袍子的晋林走了进来,头发散落地披在肩上,他奇怪地看着两人,&ldo;站在门口干什么,别影响客人进来。&rdo;
说着,像是赶小鸡一样朝他俩挥了挥手,&ldo;去,去。&rdo;
&ldo;……&rdo;
乔田和槐心只好灰溜溜地跑到院子里去了,继续他俩的小秘密。
&ldo;你看见的那人八成就是晋林了。&rdo;
乔田凝重地说,&ldo;那他为什么去医馆呢?去了也就去了,干嘛要瞒我?&rdo;
晋林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瞒过他,就连店里的账本每次核对后他都是要交给自己看一眼的。为什么今天特地和自己撒个谎呢?难道是晋林生了什么重病,不敢告诉他,怕他难受么?
乔田自己胡思乱想,眼睛红了红,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就连槐心也忍不下心了,给他支了一招,&ldo;不然你去医馆那里问问吧?&rdo;
乔田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不过要是今天跟晋林说出去一趟,未免目标太过明显,他便憋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白天才找了个由头跑了出去。
他按照槐心告诉他的地址一路找过去,终于找到一家垂着竹帘的小店铺。他在门口磨磨蹭蹭,又听了一会儿,没听见什么动静。
乔田刚想硬着头皮走进去,忽然听见身后一道清朗的少年音,&ldo;你是谁?在这儿做什么?&rdo;
药童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的清瘦身影。
他不过是嘴馋了,去街上买了一包糖炒栗子,回来就看见一个人在他家门口晃来晃去,鬼鬼祟祟的,真像是个小偷。这铺子里可都是名贵的药材,若是招了贼,他师父还不得把他骂死?
谁料转过身来的不是什么尖嘴猴腮的男人,而是个脸白白嫩嫩、还有些肉嘟嘟的少年,那双眼睛跟水洗过的葡萄一样,看着人的时候又清澈又无辜。
好看的人到哪里都是有特权的。
药童心想哪里有这样好看的贼,语气也放缓和了许多,&ldo;你来这里做什么?&rdo;
&ldo;我、我想来问问这里的先生,昨天他诊过的一个病人的病情。&rdo;
乔田在人家门口探头探脑被抓了包,忍不住有些紧张,两只手握在一起,声音软糯糯的,像芝麻圆子一样,又软又甜。
&ldo;这可不行,我们是医者,是不能和外人透露病人病史的。&rdo;
那药童连忙摆手,他已经对乔田完全丧失了戒备心:开什么玩笑,这样跟玉一样的少年,干净得像是一张白纸,怎么可能是坏人?
&ldo;我不是外人。&rdo;
乔田都快哭了,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ldo;那个人是我大哥,他昨天瞒着我过来看病,要不是别人和我说,我都不知道……我不是要去干坏事的,我是怕他病得重还不告诉我。我只有他一个大哥……&rdo;
&ldo;哎呀你别哭啊!&rdo;
那药童看他那副伤心的模样,自己也受到了感染。他叹了口气,下了决心道,&ldo;好吧,你跟我说你大哥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吧。我破例告诉你一次。&rdo;
&ldo;谢谢,你真是个好人。&rdo;
乔田抽噎着道,&ldo;我大哥他个子特别高,比我高小半个头,人也长得很好看,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看着特别精神,就是不爱说话了点。&rdo;
&ldo;唔……&rdo;
那一天看病的病人没有上百也有数十个,小药童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从记忆里模模糊糊挑出一两段印象,&ldo;我想起来了,你大哥吧,好像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那个……&rdo;
他还不曾及冠,说起这事来还有些害羞,只好用手势比划了一下,含糊道,&ldo;就那个,隐疾。&rdo;
&ldo;……&rdo;
乔田琢磨了半天,回过神来的时候,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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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乔田从医馆里回来后,他心里就藏了一段心事‐‐这可是每个男人的大事啊!怪不得晋林要撒谎,换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他又想起晋林回来的时候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平日里也不见他煎药喝药。若是硬要说变化嘛,那就是本来就不怎么爱吃肉,这几日更是变本加厉了,跟个兔子似的只啃素菜。
乔田那个愁的啊。
这病情都已经诊断好了,晋林还跟没事人似的,这不就是讳疾忌医么?他不知道晋林的&lso;病&rso;到哪一步了,不过既然都已经严重到去看大夫的地步,那不吃药不治病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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