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点点头,说:&ldo;一枪爆头,没有办法。&rdo;
&ldo;他之后就不太愿意和我亲近了,不过之前我们父子俩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就是了。&rdo;薛父继续道:&ldo;第二次是我官职调动,他还在读小学,跟着我一起去a市。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不愿意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折腾不已。我被闹烦了就把他揍了一顿,但是没能揍好,他跳车跑了。&rdo;
夏之衍听得直皱眉。
&ldo;但是没过几天,就安分了,每天背着书包往外跑,不知道去守株待兔谁。&rdo;薛父吹了吹杯中的茶叶,撩起眼皮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夏之衍一眼。
夏之衍听着,眼皮子却跳了一下。
&ldo;一开始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没大往心里去。冬天很冷的时候,他买回来一大堆手套,愁眉苦脸地坐在手套堆里选出来最好看的两只。他还开始写日记,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我对他关心很少,没有翻过他的日记,但是看他每天都有新鲜事,坐在窗子边发呆。之后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a市的校服,混了进去‐‐&rdo;薛父看着夏之衍:&ldo;我这个时候才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以为他看上了哪个小姑娘,便叫人跟着他。结果下属告诉我,他混进去后,什么也没干,就在操场上规规矩矩地跟着做了一边体操。&rdo;
夏之衍迅速想起来,冬天寒冷的早晨,桌子上不知道怎么突然多出来的手套。粉红色,他还以为是哪个女生不小心落在了自己这里,随手放进了失物招领的箱子里。
&ldo;第二年他进了基地训练,也经常溜出来。每次溜出去,我抓住就打一顿。后来问出了话,说是跑出去看一个男孩子。&rdo;薛父说:&ldo;我气得把他关了起来,不过没用,你知道他的脾气。那条狗就是前车之鉴。&rdo;
说到这里,他喝了口茶,又淡淡地看了一眼夏之衍,眼光里说不出来是什么含义。
夏之衍:&ldo;……&rdo;他八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被和一条狗放在一起类比。
薛父索性把话挑明了说:&ldo;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出的车祸,为什么你没事,我儿子有事,但我不认为责任在你。作为男人要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这是我儿子必须做的。但我希望你好好对他,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轻易放手。&rdo;
顿了顿,他以命令的语气,道:&ldo;五年内,去国外结婚吧。&rdo;
夏之衍:&ldo;……&rdo;
他半天被震得说不出话来,他听到薛父前面那一大段话,还以为接下来是丢钱棒打鸳鸯的戏码了,还打算郑重说明一番自己的心迹。但没想到薛父和薛疏一样不按理出牌,这是什么,强迫人结婚吗?
&ldo;不想结?&rdo;薛父皱起眉,看了他一眼。那架势很像是如果他说不结,就会给他来个一枪爆头一样。
夏之衍语塞了好半天,才说:&ldo;这婚,我结。&rdo;
&ldo;那么在这五年之内,你们各自的事业都必须规划好。你如果不想影响自己的事业,那么这五年内就拼命往上爬,直到地位没办法被人撼动,不用我说,薛疏会帮助你的。&rdo;薛父杀伐果断地给夏之衍画了个蓝图,并道:&ldo;你们车祸这件事情,必定有蹊跷,交给你们年轻人自己去解决,我便懒得掺和了。&rdo;
薛父找他出来,似乎只是为了下达这个命令似的,一顿饭没吃几口,有下属来找他有事情,他便匆匆离开了。留下夏之衍戴上鸭舌帽,从后门回到住院部,一路上心不在焉的。
在这场车祸之前,夏之衍从来没有将两个人关系公开过的念头,两个同性之间的感情,无疑是不被公众看好的,也正大光明不起来。他无法承受关系曝光之后带来的一系列负面舆论,所以采取的措施一直都是躲避‐‐
可是他和薛疏已经确定关系了,以后在一起了,难不成还要偷偷摸摸不成,这样他不能容忍,也对薛疏太不公平。现在薛父的话提醒了他,也给他指明了一条路。如果他能站上那个不为舆论风浪所打击的地位的话,他也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了。
夏之衍回到病房之前,接了姚遥的一通电话:&ldo;薛疏怎么样了?&rdo;
&ldo;已经醒过来了,但还得住十天半个月的院。&rdo;夏之衍道:&ldo;不用担心,他恢复得很快。&rdo;
&ldo;那就好。&rdo;姚遥道:&ldo;《流云传》开机的事情就这么被耽搁了?照顾他完全可以请个护工,既然他脱离了危险,也没什么事了,你留在那里也没多大用处。&rdo;
&ldo;你是让我不要管他?&rdo;夏之衍听到这话,脸色也黑了,语气倒还保持平静,听不出不满:&ldo;我要待到他出院为止。&rdo;
姚遥蹙眉,劝道:&ldo;你真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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