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出什么问题了吗?&rdo;我坐起来一些,接过他递来的水杯抱着暖手。
&ldo;你不用管。&rdo;他一屁股坐下来,双手罩在脑袋上,烦躁地挠头发。
我看了看他,被他阴沉的表情弄得有些尴尬。我知道他大概是遇到了困难,只是因为我他才走不开。我想了想,说:&ldo;艾伦,你要是有事就去忙,不用担心我。&rdo;
&ldo;我没事!&rdo;他放下手侧头看了我一眼,&ldo;有事也是他们去想办法。行了,你就别操心了,该吃吃该睡睡,你小子能不发烧我就要去拜菩萨。&rdo;
我想说拜菩萨也没用,转念不说也罢。
隔天艾伦送我上医院打点滴,临时接到一个电话,回来后就跟我说他要紧急出一趟差,问我自己搞不搞得定。我自然拍着胸脯催他走。
谁晓得这家伙走了,却把上班的威廉给叫到医院来,我吓了一跳,看着威廉紧张兮兮的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ldo;景哥哥,你这也太夸张了,感个冒能拖这么久。&rdo;他搓着手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视线落在我脸上,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又说,&ldo;艾伦说你贫血太严重,被医生勒令休息。现在怎么样了?&rdo;
我偷偷松了口气,笑着说还好,又问他最近是不是要开始忙婚礼。威廉狠狠拍了一下大腿,夸张地拧着眉,说我哪壶不开提哪壶。
&ldo;还是房子的事?&rdo;我问他。年前他去看了几次房,最后因为价钱太高,一套也没下得去手。
威廉摆了摆手:&ldo;还是不要说这个,太伤自尊。对了景哥哥,公司变天了你不知道吧?&rdo;
我不解地看着他:&ldo;什么意思?&rdo;
&ldo;艾伦把老刘给开除了。&rdo;
&ldo;你说谁开除谁?&rdo;
威廉一副震惊的表情:&ldo;你真不知道啊?我以为艾伦那大臭屁,早迫不及待亮出他的孔雀尾巴了。&rdo;
&ldo;我还是不明白,你说到底他怎么了?&rdo;
&ldo;他呀,&rdo;威廉语气里犹自愤愤不平,&ldo;平时那么拽,原来是有原因的。艾伦才是公司老板,老刘那天走,据说他还跟人家拍桌子来着,景哥哥你也不相信吧?&rdo;
我倒也不是不信,只是有点搞不懂这中间的弯弯道道。因为当初招我进来就是老刘,那时我还在前公司,他私下约我吃了两三次饭,说很欣赏我的创作才华,无论如何都要我来跟他干。至于艾伦,我来时他倒是也已经在公司,不过我和他彼此心里都有芥蒂,好长时间谁也没搭理过谁。
这样一想,老刘那时候找我意志坚决,其实未必不是艾伦的要求。
&ldo;你不知道也正常。&rdo;威廉八卦的触觉依旧灵敏,&ldo;我早就怀疑,没证据而已。情人节有个美女找他你还记得吗,后来公司有人说,那女孩的爷爷以前还是省里的,她爸爸是艾伦叔叔的部下,这里边关系有多深想想也知道。&rdo;
我问他:&ldo;那你呢,他没怎么样你吧?&rdo;
威廉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ldo;靠,他看不过我又不是一天两天。我也早看不惯他。景哥哥,你要是不回来公司,我也不打算在这干了,没意思。&rdo;
我噎了一下,有些话终究说不出口,只好笑着在他头上扇了一巴掌:&ldo;你牛也看琳达同不同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同不同意。&rdo;
&ldo;我那不是觉得憋屈嘛。&rdo;威廉翻了个白眼,&ldo;感觉那家伙憋了一肚子坏招要修理我。我不怕跟人对着干,就怕人家暗地里使坏。景哥哥,你会回来的吧?&rdo;
&ldo;我回来你就不怕?&rdo;
威廉撇撇嘴:&ldo;我怕他个球。我就是想跟着你而已。&rdo;
我四点多就把威廉打发回去上班,他正好有个项目要赶,被我说了几句才肯走。点滴直到傍晚才打完,我睡了一会儿,精神好了很多,出了医院门准备打车回家。
等车的时候却碰到一个人,确切的说其实是一群人,让我意外之下忍不住就追了上去。走在正中的正是情人节那天跟沈宴一起出现在电视机上的英俊男人,跟他并排走的,则是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再见的,沈宴的哥哥沈廷。
他们走的不快,我因此并没有跑出很远就追上了,我冲那个年轻男人叫了一声&ldo;先生&rdo;,大概声音不够大,他好像没听到,我只能又追了几步拉了他一把,他和沈廷一致停下脚看我。
&ldo;你是?&rdo;年轻男人比电视上其实还要帅一些,眉眼间透着一股子精明劲儿,笑得却温和,&ldo;我们认识?&rdo;
我往沈廷脸上看了一眼,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他只是嫌恶地目光一敛,漠然转头跟他身后的人低声说话。
&ldo;你找我有什么事吗?&rdo;
我怔怔地看着这张微笑着的脸,慢慢摇头,抱歉地笑了笑:&ldo;不哈意思,我认错人了。&rdo;
&ldo;这样啊。&rdo;他耸耸肩,还是笑。
沈廷这时也看过来,本来阴沉的脸倒挂了一丝笑意,那种一看就叫人脊背发寒的恶毒的笑。
我跟沈廷只见过一面,是在我跟沈宴正式住到一起后没多久,他让人堵在我原来上班的公司楼下,等我出来后几个人把我夹在中间上了车。
沈廷是在他们老家的祠堂子里见的我。我那时并不知道,沈宴原来出自大家族,他们曾祖辈曾出过大官,到他们爷爷辈才慢慢弃政从商,沈廷自己就是堂堂沈氏集团公司的掌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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