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第22章（第1页）

晴雯看到那袭人浑身打颤，噗嗤一声笑了：&ldo;瞧你们把袭人姐姐吓的，快别说了。&rdo;

一时，彩云进来传话，叫怡红院所有丫头到王夫人房里，太太有话要吩咐。众人只得去了，单留下麝月照顾袭人顺便看屋子不用去。

晴雯、秋纹几个面面相觑，随彩云去了。一进王夫人房中，气氛甚是紧张。太太的几个陪房媳妇如夜叉般站立，王夫人脸色铁青坐在正中心的太师椅上，手里握着一串佛珠。

晴雯等一字排开，直直站立着。那王夫人在她们脸上巡视，半晌，缓缓开口道：&ldo;你们这有一个老太太赏的，针线活最好，定准了要给宝玉做姨娘的是哪个？&rdo;

晴雯一听脑袋轰地一声，这可不是在说她么？可她并没说过要做宝玉的姨娘呀？她噗通一声跪下了：&ldo;太太，我是老太太赏给宝玉的不错。老太太只是说让我给二爷做针线活，并没有做姨娘这话。究竟是我做的活太粗苯，入不得宝二爷眼，平常只做外头的衣裳鞋袜，连二爷贴身的衣物都是袭人姐姐等做的，我并未沾过手。&rdo;

王夫人哼道：&ldo;你没做是宝玉的造化。你先滚到一边去。&rdo;

晴雯虽是贫苦人家出身，但进到贾府后，因老太太喜欢，后指她伺候宝玉，从未受过这种委屈。她只好退在一边，紧咬着嘴唇，不让眼眶里的热泪掉落下来。

&ldo;伺候宝玉洗澡，洗了两三个时辰的是谁？站出来？&rdo;

秋纹和碧痕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

&ldo;周瑞家的，叫人来把这两个拖出去打死，再丢出去！&rdo;王夫人深恨这些怕主子床的丫头。前儿个她还在薛姨妈和宝钗面前说嘴，那宁府蓉小子难保干净，只有她的宝玉，仍旧如纯真的孩童一般。因此，看见这两个丫头，王夫人就觉得她们的存在就是在抽自己嘴巴，断然容不下。

&ldo;太太，这两个丫头该教训，但…打死会不会处罚太重了？官府问起来也不好交代。&rdo;周瑞家的说。

&ldo;怕什么？咱自己府上的丫头，就跟猫儿狗儿一样。谁家死了个猫儿官府还追究？官府是闲的没事干吗？&rdo;王夫人瞪了周瑞家的一眼。

&ldo;是…太太。&rdo;周瑞家的不情愿领命去了。

&ldo;谁是林之孝的姑娘叫做林红玉的？&rdo;王夫人又问。

这下轮到小红站了出来：&ldo;回太太的话，我就是小红了，太太唤我所为何事？&rdo;一来小红是管家之女，想来王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至于为难；二来她在怡红院只做些杂活，根本没有近身伺候宝玉。因此，她自以为无碍的。那王夫人也的确寻不出她什么不是，但有一条，小红却没有想到，她的名字犯了王夫人的忌讳。那王夫人最厌恶贾敏，连带她的女儿林黛玉也讨厌得紧，这林红玉与黛玉名字仅一字之差，可不让她心里别扭么。

&ldo;你去叫你母亲来，我有话吩咐她。&rdo;王夫人说。

&ldo;哎，太太。&rdo;小红答应着去了。

不一会儿，林之孝家的就来了。王夫人吩咐道：&ldo;如今宝二爷大了，园子里都是姑娘，住着多有不便，从今儿起就搬出来，还回荣府大院里住。你这丫头领回去吧？&rdo;

那小红哭着问：&ldo;太太，究竟我犯了什么错，要撵我走？&rdo;

林之孝家的却赶紧拉住了女儿，说：&ldo;听太太的吩咐。那宝二爷院子里原来的丫头们怎么处置呢？&rdo;

&ldo;你去找个人牙子来，把这晴雯，还有其他的丫头都卖了罢。只留袭人和麝月两个仍旧回府里伺候。此事务必在宝二爷回家之前办妥，你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快去！&rdo;

晴雯也大哭道：&ldo;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犯了什么错，太太竟然要卖我。但我是老太太的人，太太既要卖人，也该回老太太一声，或许老太太不嫌我粗苯，留着我替她fèng补也未可知。&rdo;

王夫人听晴雯一说，越发震怒。她被贾母压了大半辈子，好容易如今管家权在手，又有贵妃女儿和举人儿子撑腰，早就没把贾母放在眼里。于是一叠声道：&ldo;还不快撵出去，留着等我亲自动手吗？&rdo;

林之孝家的赶紧说：&ldo;不敢。&rdo;一边拖着晴雯走了。

林之孝家的处理完其他丫头后，回到自己屋内，见小红眼睛都哭肿了。鼻子一酸，把女儿抱在怀中，轻轻拍着。

小红说道：&ldo;妈，我不服。我一向都是听妈的话，勤勤恳恳做自己的差事，怎么我就这么入不得太太的眼，非要把我也撵走呢？&rdo;

林之孝家的说：&ldo;主子们的心思你哪里猜得到？罢了罢了，妈以后再帮你寻个好去处。&rdo;

&ldo;不！&rdo;小红挣脱出林之孝家的怀里，坚定地说：&ldo;既主子们的心思都是如此诡谲难猜，我再不去做那伺候人的丫头。妈不如让我外聘出去罢。&rdo;

&ldo;也罢。既你不想伺候人，妈就帮你打听着，哪一家的小子好。&rdo;林之孝家的说。

&ldo;妈也不必打听了。廊下二爷贾芸，现如今在家塾读书，其母也是最行事温柔待人厚道的。&rdo;小红说，一边涨红了脸。

林之孝家的见女儿如此，知女儿看中的不会错。她也是个开通的人，听小红一说情况已满意了八分，再去找林之孝一商量，没有不允的。

那小红倒因祸得福，有情人终成了眷属。

至晚间宝玉回府，先见过老太太就往怡红院中来。一时静悄悄的，宝玉觉得好生奇怪。以往那晴雯早就叽叽喳喳地迎出来了。许是在做针线吧，宝玉想，天都黑了也不怕熬坏眼睛。他踮起脚尖，准备偷偷地溜进去唬她们一跳。结果听到袭人的声音：&ldo;我当初是气晴雯几个，总拿我取笑。我去告诉太太也不过是想太太惩罚她们几个，给她们点教训罢了，没想到太太竟把事情弄得这么严重。&rdo;

&ldo;太太怎么了？晴雯她们呢？&rdo;宝玉气血上涌，走到跟前，大声质问，袭人没提防宝玉突然进来，吓得不轻。

&ldo;二爷先别急。太太说现在爷年纪也大了，而且是有功名在身之人，混在这女儿堆里难保有人说闲话，因此叫二爷即日搬出去，扔回荣府正房里去。&rdo;袭人避重就轻地捡着话说。

&ldo;你少哄我。我才刚什么都听到了。你快告诉我，太太把晴雯几个到底怎么样了？&rdo;

&ldo;太太让她们先出去了。&rdo;袭人说道：&ldo;二爷先别急。过段时间等太太气消了，咱们再去求老太太把人叫回来就是。&rdo;

&ldo;你你你！&rdo;宝玉急红了眼，指着袭人骂道：&ldo;晴雯几个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你？让你这么容不下她们？我看该撵的倒是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妇人！我常日家总说，女儿是珍珠，经了人事的女人就不是珍珠了，你这颗死鱼眼睛！亏得老太太原先还给你起名叫珍珠，你不配这个名字！&rdo;

那袭人见宝玉如此看待她，急得发慌，正欲辩解，&ldo;噗&rdo;地一声，一口鲜血吐出来，昏厥过去了。

麝月急的忙扶到榻上，宝玉早就拂袖走了。

&ldo;老太太，求您替孙儿做主！&rdo;宝玉来到贾母房中，哭着抱住贾母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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