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会梦见很多羞耻的梦,他梦见他主动地亲吻封华,与他用不同方式拥抱着彼此;
他梦见封华覆盖在他的身上,埋下头疯狂地亲吻着他,可是当他睁眼时,却发现封华变成了可怕的怪物,它在一大片血海之中狠狠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双眼鲜红……
噩梦越来越多,他开始害怕入眠。他的黑眼圈越来越重,可是越怕什么,什么就会越频繁地出现。
九月份的某个夜晚,被噩梦折磨得睡不着的他,起身,打开衣柜,想披件外套。
可是刚打开衣柜,他便被吓得半死。
里面挂着的根本不是衣服,而是一具具被烧焦的尸体!
他疯了一样地穿着拖鞋和睡衣跑出家门,根本不顾任何人的眼光,他在大街上飞奔,冲进人群。此时此刻,只有人群能让他感到安全。
无意间走到一个站台,看到一辆满是人的公交车,便走了上去。
他坐在后座,看着周围的妇女、小女孩、中年男性、老爷爷……他逐渐安下心来,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由于反复做噩梦产生了幻觉,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找心理医生看看。
胃又开始痛了,他皱眉,捂住自己的胃。
逐渐了,他陷入了睡眠。公交车走走停停,摇摇摆摆,他断断续续地睡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
公交车的人越来越少,封烨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身上披着一件温暖的外套。
他看到了车窗上的影子,愣了片刻,然后叹了一口气。
他真的已经太累了,累得都不害怕了。
&ldo;你怎么在这儿?&rdo;
&ldo;我一直都跟着你呢,烨儿。&rdo;
&ldo;现在是你的本体,还是分身?&rdo;
&ldo;分身,我只有20分钟了。不过没关系了,&lso;我&rso;消失后,还会有下一个&lso;我&rso;来保护你。&rdo;
&ldo;是么。&rdo;
&ldo;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吗?&rdo;
&ldo;没有目的地。&rdo;
&ldo;你好久没来看我了。烨儿,我好想你。&rdo;
封烨然垂眸沉默了一会儿,道:&ldo;封华,你认真回答我,要怎样,才能结束?&rdo;
&ldo;结束什么?&rdo;
&ldo;结束你的残暴行为,你的杀戮行为。我非常想……好好对你。可是,我总是一次又一次被你吓到,我年纪大了,真的受不住了。怎样才能结束我们目前这种状态?我太累了真的……&rdo;
&ldo;除非你爱我。&rdo;封华轻声道。
雨丝斜斜地飘洒着,雨水顺着车身滑下,滴滴答答。
公交车又行驶了好一会儿,封华再度开口,声音中带着清淡的笑:&ldo;或者,杀了我。&rdo;
&ldo;……&rdo;
&ldo;你创造了我,你也有资格杀了我。&rdo;封华观察着手中的雨伞,轻轻捏着它微凉的边缘,&ldo;被你亲手杀了,也算是一种享受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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