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将军,如何才会将镇魂珠给我?&rdo;
&ldo;嗯……&rdo;风顷棠对她难看的面色视而不见,故作矛盾地垂目浅思片刻,笑着说道:&ldo;本将军正缺一名端茶倒水的婢子,要不你留下来?说不定那日一高兴,就将那破石头拿来送你了。&rdo;
&ldo;不,不可以!&rdo;他刚说完,卓焉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ldo;将军,小姐如今这模样,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哪儿还能再受其他折磨。奴婢求您,请您不要再为难小姐了,她真的,真的折腾不起。&rdo;
&ldo;镇魂珠我们不要了。&rdo;她哭着伏在司檀裙边,&ldo;小姐,我们不要了好不好?不要了……&rdo;
&ldo;她什么模样,本将军自然看得到。&rdo;风顷棠对她的苦苦哀求根本无动于衷,面上笑意收拢之际,利眸暗芒百转难测。
他看着司檀,&ldo;要与不要,本将军可没逼你。&rdo;
&ldo;镇魂珠,我一定要取。&rdo;司檀起身,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不容质疑的坚定,&ldo;可我宁愿死,也不会到你府中来受此侮辱。&rdo;
&ldo;这么就算侮辱了?&rdo;风顷棠杨眉轻声一笑,&ldo;死都愿意,让你端几盏茶都不行。方才还说可取任意一物交换,转脸就变心思。怎么,你那宝贝夫君不想救了?我看你如此急切地跑我府里来,想必那珠子很有用吧?可若是……&rdo;
风顷棠故意停顿一下,眼尾微扬,继续道:&ldo;若是,我一不小心拍碎了呢?&rdo;
司檀双眸赤红,愤而抬起的一只手,被愤然填满的筋脉尤显突兀,绷直僵硬到了极限。
她狠瞪着风顷棠颇感悠哉无畏的面容,她恼怒,她愤恨,可更多的是……颓败无力。
她做不到。
之前有闻亦挡在她身前,她不知忧愁、不识人心、不懂防备。可没了有闻亦,她真的什么也做不好。
她想救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让他活着,哪怕用她的命来换。可最后呢?她除了等在府里,什么也做不了。
从来没有一刻,她觉得会像现这样恨透了自己。恨自己只会为人带来麻烦,恨自己百无一用,连取一件东西的能力都没有。
她该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救得了闻亦?
&ldo;别那么指着我。&rdo;风顷棠目光掠过司檀愤而颤抖的细弱指尖,有那么一刹那的动容,就触在心头的某一处。片刻沉吟,他笑看着她:&ldo;若是给你的选择不够,你大可在我毁了那珠子之前,自己去拿!&rdo;
&ldo;你,你……&rdo;
恍惚之间,来回旋转的景象被一团突然浮起的黑雾掩去,自内疯狂翻涌的闷沉感,顷刻间敛去她凌乱且显艰难的呼吸。
司檀的眼前黑了。
还未完全消散的听觉,隐约间环绕着卓焉恐慌的哭喊与惊叫。余留的部分神识催出她作为母亲的本能,可到底是没有力气了,根本驱使不了她绵软无力的四肢。
她感觉到,温热宽厚的臂膀将她托起,就像之前她不小心摔倒那样。朦胧之中的熟悉感,牵动她想要不顾一切去靠近的眷恋与依赖,她张了张口,费尽最后一丝力气,轻唤一声:&ldo;闻亦……&rdo;
☆、伶牙俐齿
包裹着她的轻柔怀抱,如阳穿云的温和笑意,以及……那轻灵如滴泉落山涧的好听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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