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阮叔叔打的?&rdo;于棠、徐文思吃惊地问。
&ldo;嗯。&rdo;小胖今天赖床比较久,也是从他邻居大爷那儿听到的消息,说是一大早梁程志一家人就来这儿闹,说于棠摔倒了,梁程志不过是扶一扶于棠,就被阮东阳打一顿,讲阮东阳这性子太野了,说阮东阳这样迟早走上犯罪的道路,以前阮东阳爱打爱闹那都是初中、小学,阮正宾觉得可以原谅,没想到到高中了,阮东阳一点长进都没有,尤其梁程志父母的那句&ldo;走上犯罪道路&rdo;戳到了阮正宾的肺管子,直接让阮正宾气炸羞炸,拎起棍子就往阮东阳身上打,阮东阳坚持认为自己没错。
阮正宾打着打着,就一棍子砸到阮东阳脚踝上,失手打折了。
梁程志一家看事情闹大了,也就什么都不说,跑走了。
于棠听后内疚不已。
徐文思沉默。
小胖说:&ldo;我去看看他。&rdo;
于棠、徐文思没有阻止小胖,看着小胖跑进阮东阳家的院子,看着小胖进到二道门,又看着小胖被孟方兰赶出来。
孟方兰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连小胖也不让接近阮东阳,大抵觉得小胖也是会拖累阮东阳的,所以每天上班前,将院门关上,上班期间不定时和阮正宾交替回来看阮东阳。
于棠、徐文思、小胖三个人完全见不到阮东阳。
最后,小胖想了个办法,让于棠来钻大黄洞,去了解&ldo;敌情&rdo;,大黄洞也就是狗洞,是大黄以前刨的,阮东阳、小胖曾经偷偷钻过很多次,不过,现在二人都长大了,钻不进去了,于棠虽然也长高了,但是骨架很小,所以钻进去没问题。
于棠也没有忸怩,在家煮了骨头汤之后,和小胖、徐文思到大黄洞跟前,钻进去后,小胖交待她注意孟方兰、阮正宾随时回来之后,便离开了。
于棠抱着保温桶推开阮东阳的二道门,偷偷摸摸地来到阮东阳的房间处,轻轻地敲敲门门。
里面没有应声。
&ldo;东阳。&rdo;于棠小声喊一声。
里面立刻有回应:&ldo;于棠?&rdo;
于棠推开门一看,就看到床上的阮东阳,阮东阳穿着睡衣,半躺在床上,右腿翘着,英俊的脸上是大大的笑容,阳光俊朗极了。
&ldo;于棠,小于棠,你来了!&rdo;阮东阳开心地问:&ldo;你怎么进来的?&rdo;
于棠却因为阮东阳的模样心头酸涩,捧着保温桶朝阮东阳走。
&ldo;怎么不说话呀?&rdo;阮东阳嘿嘿说着。
于棠把保温桶放到书桌上,转头看阮东阳,阮东阳露出的胳膊上还有红痕,她声音轻轻地问:&ldo;你疼不疼?&rdo;
&ldo;什么?&rdo;阮东阳问。
&ldo;你胳膊,你脚。&rdo;
&ldo;不疼。&rdo;
&ldo;怎么会不疼?&rdo;
&ldo;真不疼,我一大老爷们儿的,怎么会疼呢?&rdo;阮东阳说着伸手要拉于棠,笑嘻嘻地说:&ldo;来,过来坐。&rdo;
正在这时,房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于棠心头登时一紧,说:&ldo;孟阿姨回来了!&rdo;
&ldo;她回来你怕什么?&rdo;阮东阳问。
&ldo;不能让她看到我来了。&rdo;于棠紧张地四处乱转,终于看到衣柜,上次阮东阳就是把她塞进衣柜的,于棠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衣柜里钻,忽然又想起保温桶,忙抱着保温桶一起坐进衣柜,将衣柜门&ldo;砰&rdo;的一声关上,正好这时孟方兰进来。
于棠抱着保温桶坐在阮东阳的衣服上,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想她真的长高了不少,初二时坐的时候,觉得衣柜宽宽敞敞的,现在觉得些微逼仄。于棠正绷着身子不让自己动时,外面传来孟方兰的声音。
孟方兰问:&ldo;饿不饿?&rdo;
阮东阳回答:&ldo;不饿。&rdo;
孟方兰又和阮东阳说了几句,完全没有走的意思,似乎要劝阮东阳的,过了一会儿,孟方兰又开口说:&ldo;你是不打算向你爸低头吗?&rdo;
&ldo;凭什么我低头?&rdo;阮东阳问。
&ldo;你还认为你做的没毛病?&rdo;
&ldo;有什么毛病?梁程志欺负女生就该打!我打他打的轻了!&rdo;
&ldo;阮东阳!&rdo;孟方兰吼一声。
随着这一声吼,房间内安静下来。
于棠坐在衣柜里看不见阮东阳和孟方兰的表情,但她能够感受到孟方兰的愤怒与无力,孟方兰一直都是爱阮东阳的,只是方式不对,正巧碰上青春期的阮东阳,于是二人每每相处,必是火药味十足。
阮东阳是谁跟他硬,他比谁更硬的硬骨头,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于棠抱着保温桶坐在黑暗中,听着孟方兰说:&ldo;那你继续在面闭养伤吧,我是管不了你了。&rdo;孟方兰走了,确定她已离开客厅,于棠从衣柜里出来,趴在门fèng看着孟方兰离开二道门,听着院门被锁上的声音,于棠才将保温桶放到桌上,拉一张凳子坐到阮东阳旁边,看着阮东阳的脚,腿和胳膊,一阵心疼,轻声说:&ldo;东阳,你向阮叔叔认错吧。&rdo;
&ldo;不认。&rdo;
&ldo;认错吧。&rdo;
阮东阳正不高兴,听到于棠这么说,越发觉得心里窝火,冲着于棠大声说:&ldo;你怎么回事?你帮谁呢你?&rdo;
&ldo;我帮你啊,你想想,你现在是未成年,有法律保护着你。可是假如这次你超过了十八岁,你拳头再硬一点,你可能一下就能把梁程志打重伤甚至死亡,那时你真的是像梁程志父母说的那样,走上犯罪道路了。&rdo;
阮东阳沉默。
于棠也不作声。
阮东阳想说自己也不没轻没重的人,知道打人不打要害,只是给梁程志一个教训。他转头看向于棠,正要和于棠解释,于棠乌溜溜的大眼睛已经通红,两包要掉不掉的眼泪在眼睛打转,模样楚楚可怜,阮东阳一下慌了,呆了两秒之后,忙直起身体说:&ldo;于棠,你不会要哭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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