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正翘着二郎腿愉快地坐在护士站和张敏下五子棋,两人在q游戏大厅约了一起玩,病房里30张床位,一半走读,另一半是独居老人,早早歇下了。
张敏出棋太慢,她切出界面回齐峰消息:不在,嘿嘿。
齐峰:值班?
周沫答是的。一盘棋后,周沫刚想去巡视个病房,起身就见张岩和路明往里走,路明扶着喝多了的张岩进了医生办公室,周沫看着张岩凌乱打叉的步子翻了个白眼。
待她挨个房间签了一圈巡视卡,走回到亮堂的护士站,就见张岩大喇喇地坐在护士站的椅子上,两条短腿交叠在周沫方才搁脚的方凳上,她捏着笔想要转身随便找处地方先呆着,却听半阖着眼的张岩微醺地说:&ldo;小周啊,我的心跳的有点厉害,你给我量个血压看看。&rdo;
周沫不愿离他很近,转身跑去了库房将心电监护仪推出,打开机器给他绑了一个,13889hg。他听周沫报了数字,拍拍心脏,&ldo;难怪,不是很舒服,不知道准不准,你再给我手工量一个。&rdo;
周沫咬牙切齿,又拿出水银柱的血压计给他测了一个,听搏动声时她以尽可能远的距离将听诊器绷得直直的,她实际测出的是15090但她不想这么报,便说:&ldo;张主任,14090,正常的,喝了酒再加上您刚是走过来的,所以&rdo;她正说着,收血压计的手蓦地被覆上。
周沫惊呼了一声,血压计没能合上,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于静谧的病房发出突兀的噪音,也打破了张岩卖酒装疯的循序。
他睁开眼睛,目光浑浊,焦距模糊,一把扣住周沫的手,猥琐地说:&ldo;小周,我觉得你还不错的,有没有男朋友啊?&rdo;
周沫没料到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在病房就敢乱来,还在监控下,失措地扔下所有的装乖,惊叫:&ldo;你想干嘛!我有男朋友的!&rdo;
她用力地后退,结果他不肯松手,踉跄地跟着她走。周沫退到了走廊,一只手用力地隔开同他的距离。
&ldo;那也行,方便。&rdo;他看着瘦小,力气却很大,周沫死命挣扎却被他一下拉住,抱在怀里,他嘴唇覆上她脖颈的时候。
周沫&ldo;哇&rdo;地大哭,大喊&ldo;救命&rdo;。
他醉是醉了也知道要捂住她的嘴。
&ldo;老霸王&rdo;失眠,儿子媳妇都不肯回来,说好今晚打电话的,他正在等,所以十点多还没睡,他听见动静走出病房,便见走廊拐角的阴影处,周沫的白大褂格外显眼,正低呼地挣扎哭泣。
&ldo;张主任你在干嘛!&rdo;他上前,作势要拉周沫。
周沫抓住救命稻草,她以为&ldo;老霸王&rdo;来了就能结束这场醉酒的非礼,可张岩的手肆无忌惮地覆上了她的凶,竟一点都没管有人。
&ldo;有人来了,求求你放开我,这里是病房!&rdo;她呜呜咽咽踹他咬他,想唤起他的躲避。
&ldo;老霸王&rdo;一看这人就是喝多了,趁他一只手力道不足拉住周沫,语无伦次地说教道:&ldo;张主任,你喝多了不能乱来了,你的职业生涯就保不住了,你想想你都工作二十年了,职称升了正主任退休工资就翻一翻了,你做了这事就有牢狱之灾了!&rdo;
周沫手在空气中疯狂乱抓,张岩迷醉地睁开猩红地眼,&ldo;她是我病房的护士我动动怎么了?&rdo;其实他稍稍慌张,可酒劲到底涨了胆子,再加上也拉不下脸,做了都做了,谁敢说。
&ldo;老霸王&rdo;看着周沫头发乱成鸡窝,哭得梨花带雨,护士帽挂在耳侧要掉不掉的狼狈模样,用力拉开张岩,将周沫护在身后。
齐峰赶到时候,张岩被从外面买酸奶回来的路明接走,他正好在走廊里和两个男人面对面而行。
周沫那副样子路明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抿抿唇用力地扶起张岩,&ldo;张主任,天晚了,早点回去。&rdo;
周沫一句同事的安慰都没能听到,她抽泣地抚了把脸,余光看到齐峰从他们消失的方向出现。
他将手里的蛋糕搁在她面前,&ldo;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怎么头发乱糟糟的?&rdo;
周沫垂着头,将护士帽扯在了桌上,齐峰只当她在理头发,可当她抬起花猫般地脸时,他急问:&ldo;怎么了?病人欺负你了?&rdo;
他抬眼看了唯一还留在护士站的&ldo;老霸王&rdo;,身着病员服,看着不算慈祥。
周沫赶忙摇头,&ldo;老霸王&rdo;切了一声,&ldo;你男朋友来了就好,赶紧安慰安慰你的小女友,有能力就给她掉个科,这里她是待不下去的。&rdo;
周沫听到换科这个词,眼泪又一次肆虐,她突然觉得自己想了那么久的事情是如此急切,可她没有一点能力去完成,她人生地不熟,又是新人,完全没有话语权。
齐峰拉了张凳子坐下,听周沫断断续续说着荒唐,&ldo;岂有此理,这里不是有监控吗?他敢这样乱来?&rdo;
周沫抬眼看了下监控,又看了眼时间,咬牙一定要在明天告诉领导和主任,虽然张岩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可光嘴巴亲了她的脖子,把她往阴暗拐角处拉就可以定罪了。
齐峰建议周沫现在就打电话,周沫摇头,&ldo;我们护士长睡得很早,肯定已经关机了,而且现在打了也没用,张岩都不在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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