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点了点头。
&ldo;为什么?&rdo;
没有人说话。
&ldo;因为我的关系,对不对?&rdo;我勉强压抑住自己的声音。
&ldo;这王八蛋是个疯子,&rdo;莱恩说。&ldo;他心理不正常,满脑子就想控制女人。他不太愿意谈到自己的童年生活,只是一味地责怪他的祖母,说他会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全都是她害的。他非常痛恨他的祖母,你要是在场的话,听了也会觉得心寒。据我们所知,他祖母是个非常专制的女人,而且具有狂热的宗教信仰。他之所以会有心理障碍,老觉得自己很无能,问题可能就出在他和他祖母的关系上。&rdo;
&ldo;也就是说,这家伙在女人面前永远是个输家,而他就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他祖母的身上。&rdo;克劳得尔说。
&ldo;这又跟戈碧有什么关系?&rdo;
莱恩一副不想说下去的样子。
&ldo;刚开始,他是借由偷窥的行为来满足自己的控制欲。他跟踪被害人,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把她们的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而被害人却浑然不知。他一面做笔记和剪报,脑海里头便开始幻想起情节来。对他来说,这样子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忍受被拒的难堪。可是久而久之,这样子毕竟还是无法让他满足。等到杀了葛丽丝以后,他才发现到杀人的快感,于是他就决定继续杀下去。此后他就开始到处诱拐被害人,然后加以杀害。他要的就是这种终极的快感,不但能够掌控生杀大权,而且谁也阻挡不了他。&rdo;
我看到蓝色的眸子里头燃烧着火焰。
&ldo;可是后来你出现了,还把伊莉莎白的尸体挖了出来。&rdo;
&ldo;所以我威胁到他了,&rdo;我说,等着他接话。
&ldo;他怕这样的快感会毁于一旦,而布兰纳博士就是可能的祸因。你可能会毁了他的整个幻想世界,而他却是这个世界的国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rdo;
我把这六周来的发生过的事件又重新过滤了一遍。
&ldo;我是在六月初挖起伊莉莎白的尸体,然后验出了她的身分。三个礼拜过后,弗提耶就杀了玛格莉特,隔天我们就出现在博杰街。再过三天,我又找到了葛丽丝的尸骨。&rdo;
&ldo;这就是了。&rdo;
&ldo;他气炸了。&rdo;
&ldo;正是。他会猎杀女人,就是因为蔑视她们……&rdo;
&ldo;或是为了宣泄对他祖母的恨意。&rdo;克劳得尔说。
&ldo;也有可能。反正不管怎么说,他就是把你当成绊脚石。&rdo;
&ldo;而且我又是个女的。&rdo;
莱恩伸手拿烟,接着说。
&ldo;他也犯了一个错误,没想到玛格莉特的金融卡也会出问题,害他差一点偷鸡不成蚀把米。&rdo;
&ldo;这下他又要迁怒于人,找个出气简。&rdo;
&ldo;这家伙就是死不认错。他没办法忍受被女人揭穿行径的这种窝囊事。&rdo;
&ldo;可是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反而找上戈碧?&rdo;
&ldo;谁知道?碰巧遇上?天时地利?或许她比较倒相,先你一步出现。&rdo;
&ldo;我不这么认为,&rdo;我说。&ldo;显然他已经注意我很久了。他还把一颗头颅放在我家院子。&rdo;
他们点点头。
&ldo;他大可等一下,然后就像对付其他人那样,把我解决掉。&rdo;
&ldo;这混蛋真是变态。&rdo;克劳得尔说。
&ldo;戈碧跟其他被害者不一样,不是他随便找到的杀害对象。他知道我的住处,也晓得她就跟我在一起。&rdo;
这时我已经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不太像在跟他们两个讲话。过去这六个礼拜以来,我一直心事重重,就像动脉瘤不断地扩散着,要不是靠意志力撑着,早就爆发开来,可是现在我再也忍不住了。
&ldo;他是故意的,要让我感到良心不安。这就跟那颗头颅是一样的道理,是他在放出讯息。&rdo;
我发现自己越说越大声,可是控制不了。我想起放在门口的纸袋,想起那一块一块的椭圆砖,想起戈碧肿胀的脸以及一张我女儿的照片。
我的情绪非常激动,终于像用针戳破气球那样,爆了开来。这六个礼拜以来,我历尽了种种的煎熬,承受了多少的压力,现在都一股脑儿地宣泄了出来。
这时我也管不得喉咙痛不痛,扯开嗓子就喊,&ldo;不!不!不!你他妈的狗杂碎!&rdo;
我听到莱恩对克劳得尔大声喊着,感觉到抓着我的手,接着我又看到护士小姐,觉得手臂一阵刺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四十三
星期三莱恩来家里看我。自从那天晚上坠入地狱般的境地之后,至今地球已经转了七圈,而我也渐渐恢复正常。不过话说回来,有些空缺仍待补齐。
&ldo;弗提耶被起诉了吗?&rdo;
&ldo;星期一。五起一级谋杀罪。&rdo;
&ldo;五起?&rdo;
&ldo;康丝妲和玛丽奥的案子可能跟他无关。&rdo;
&ldo;告诉我。克劳得尔怎么知道弗提耶会在我家出现?&rdo;
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只是从你问起学校的问题当中,他才想到凶手应该不是汤格。经他调查发现,学生早上8点上课,下午3点15分放学。可是打从第一天来到学校后,汤格从来就没有缺席过,而且你问到的那些日期,学校也都没有放假。他也知道手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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