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没仔细看,不过好像又丑又胖。是不是只要头脑好就能获得情妇?&rdo;
&ldo;主要是靠这个。&rdo;舅舅用拇指和食指做了一个圈表示钱的手势。&ldo;他是做什么生意的?近来一般的上班族好像养不起情妇了。&rdo;
我想了一下。关于隔壁真正主人的资料,我是无意中听家母说的,家母又是从别的邻居那边听来的,所以我很没把握。
&ldo;据说是什么不动产商人……&rdo;
&ldo;哦!&rdo;
&ldo;好像还开了一家制造电动玩具的公司。&rdo;
&ldo;难怪。&rdo;
&ldo;听说还经营什么色情宾馆之类的店。&rdo;我用极认真的表情说道。&ldo;舅舅说不定也到他的店去消费过哩!反正他开了很多种店就对了。&rdo;
&ldo;很有可能,也许他的势力范围很大。&rdo;
&ldo;总之一句话,他一定是个大富翁。&rdo;
舅舅哼着不成调子的歌,陷入沉思。我盘腿坐着,像不倒翁那样左右摇晃身体。片刻后,他说:
&ldo;既然如此,姑且一试。&rdo;
&ldo;试什么?&rdo;
&ldo;自力救济。&rdo;他又竖起大拇指,但意思和方才不同。&ldo;那女人是为了排遣寂寞才养宠物的,若失去爱犬,固然可怜,但若能找到其它消遣解闷之法……&rdo;
&ldo;蜜莉若离开她,一定会比较快乐。&rdo;
&ldo;不错。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客气了。&rdo;
&ldo;要怎么做?&rdo;
&ldo;把蜜莉拐走,替它找个正常一点的饲主。&rdo;
这次换我吹口哨了。
&ldo;可是,找新饲主会不会很难?&rdo;
&ldo;不瞒你说,我们医院有位患者很爱狗,是真正的&lso;爱狗人士&rso;,他不会带狗去宠物美容院洗澡或修趾甲,也不会溺爱小狗,而是会让狗充分运动并正常饮食,无论有无血统证明书,他都会将狗训练好。上次我稍微向他提了一下这边的事,他就说:&lso;就当作认养流浪狗好了,你把那只狗带到我家来吧!&rso;&rdo;
&ldo;要保密吗?&rdo;
&ldo;那当然。&rdo;
我想到除去蜜莉以后的生活,不由得眉开眼笑,说道:&ldo;很好,就这么办。&rdo;
舅舅说,步骤很简单,只要趁美沙子外出不在时,把蜜莉带走即可。
我摇头说道:
&ldo;用说的是简单,实际上是不可能,因为她外出时总是锁紧房门,我们要怎么进去?&rdo;
&ldo;那容易。&rdo;舅舅拉长下巴,望着我说。&ldo;你们刚搬来时,你不是说过吗?这里的天花板和屋顶间的空隙是连通的,可通到每户人家的房间上面。&rdo;
他说得不错。当时我奉家母之命,在整理自己的物品,我的房间在二楼,厕所的天花板厚约七公分,我发现那天花板可从下方轻易掀开。我踏在衣架上就可爬到&ldo;天篷顶&rdo;,那里黑漆漆的,面积很大,高度约有一公尺,但因屋顶是斜的,所以必须要像婴儿爬行般匍匐前进。
&ldo;对呀!这里的天篷顶可以四通八达,所以声音传得特别清楚。&rdo;
&ldo;真可恶。其实这种屋子应该把防火墙盖到天篷顶上,以防一家失火,各户遭殃,法律上也有此规定呢!&rdo;
&ldo;那么,这栋房子盖的时候一定有偷工减料,对不对?&rdo;
&ldo;不错,就是有人浮报建筑费,中饱私囊,才导致你们如今的惨状。&rdo;
哼哼,原来如此。我再度望着天花板。
偷工减料!该建的没建!大人真是不要脸,什么事都做得出!舅舅见我直眨眼睛,便探身向前,笑道:
&ldo;不过,阿诚,你听好,这次要算你们因祸得福。想想看,既然能从你家厕所上到天篷顶,那么,一定也能从那上面进入邻家的某一个房间,对不对?&rdo;
&ldo;等一等,我想起来了。&rdo;我蓦地心跳加速,为了配合气氛,我压低声音说道:&ldo;当初买下这屋子时,有送一张简图,还有一份新屋分售的简介,是前任屋主给的,不知妈妈收到哪里去了……&rdo;
&ldo;好,我这就去向她要来。不过,要找什么借口好呢?&rdo;
&ldo;为什么要找借口?对爸爸妈妈也要保密吗?&rdo;
我有点纳闷,因为我想,双亲应该会乐于协助才对。
舅舅露出一副正经八百的表情,就像方才在逗智子时一样。他向我招手,然后把脸凑过来,说道:
&ldo;女人皆多嘴,我们做这种案子,不能让女人参加。&rdo;
&ldo;那爸爸呢?&rdo;
&ldo;唔……我姊夫嘛……他那人太死板,也不行。若说要直接找邻居谈判,他大概会赞成;但若要像我们这样自力救济,他定会反对到底。而且最近他在工作上已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心情管这种事?&rdo;
我想起家父,他的确曾以&ldo;社会常识&rdo;为武器,数度前往邻家谈判,每次都是理直气壮而去,却怒气冲冲回来。
&ldo;没错,爸爸只会投直球,一根肠子通到底。&rdo;
&ldo;对,他是正人君子,不会投变化球。&rdo;
&ldo;智子怎么办?她下午两点就放学了,而且常请假,整天都在家。&rdo;
&ldo;她的话,你不用担心。我已向她说过,我放假时会常来找她玩。我们所有的工作都将在你的房间内完成,她应该不会发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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