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庄凡想想,劝道:&ldo;陛下,贫僧斗胆说上一句,我观陛下面相,可不是早夭之相,且贫僧瞧着,陛下夫妻宫丰满发亮,虽内有暗沉,主夫妻短暂分离之态,但却无伤大雅,必有重逢之日,此后必定夫妻恩爱,白首不相离,陛下何必如此心思沉重,反倒伤身!&rdo;
那国王听了,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信念,颤声道:&ldo;圣僧,你是说,我妻金圣宫,还有回来之日?她不会死在那妖精之手?&rdo;
庄凡点头道:&ldo;金圣宫乃是一国国母,身负凤命,岂是一个小小妖精能伤的,她必自有造化,陛下不必担心,想来金圣宫归来之日,不远矣!&rdo;
那国王捶床道:&ldo;可叹我殿下之臣,无有会降妖的,若是发兵去打,又恐伤了国力,却要如何才能迎我妻归国,圣僧可否指点一二?&rdo;
正说到此处,忽听外面喧哗,有太监又来禀奏道:&ldo;启禀陛下,鼓楼下贴出的招医求贤皇榜,有东土大唐而来取经的一位孙长老和他师弟揭了,现在正在五凤楼前等候,他言有手到病除之功,故此特来启奏。&rdo;
那国王奇道:&ldo;不知这位孙长老,可是圣僧什么人?&rdo;
庄凡微微一笑,道:&ldo;是我大徒弟,贫僧进宫倒换关文,叫他们去城中采买,想来见了皇榜,便揭了去。&rdo;
那国王便道:&ldo;既然如此,便请了进来吧!&rdo;不管能不能治病,总归是圣僧徒弟,见一见也无妨,万一将来给自己念经超度,用得上人家呢。
又问庄凡道:&ldo;圣僧徒弟,怎会看病?&rdo;说着长叹一声道,&ldo;寡人这病,全在心里,只怕难医。&rdo;
庄凡淡定一笑,道:&ldo;陛下莫忧,我那徒儿,和你我不同,非是肉体凡胎,他幼年曾在西方灵台山修道,后来观音选了他做我徒弟,保着我去西天拜佛求经。陛下也知,道家所学颇杂,医术便是其中一门功课,不是贫僧自夸,我这徒儿神通广大,陛下这点小疾,算不得什么。&rdo;
那国王听了,十分好奇,又问庄凡又几个徒弟,各人生平如何等等,庄凡也不掩藏,将自个儿家孩子好一顿吹嘘,听得那国王目眩神迷,好生向往。
正说着话,悟空和八戒便到了,齐齐进了寝宫,与那国王施礼,国王得知这二人,都在天庭做过官的,岂敢受,又叫拿锦墩来与悟空和八戒坐。
悟空道:&ldo;我等师父在此,那有我等坐着的道理。&rdo;
到底不坐,领着八戒在师父身后站了。
那国王叹道:&ldo;圣僧高徒,真是孝心可嘉,恭谨守礼之人。&rdo;
庄凡道:&ldo;陛下过誉了,不知可否叫小徒给陛下望闻问切一番?&rdo;
那国王自然应允,因他并不惧怕生人,猴子此番也没弄什么悬丝诊脉之术,只大大方方的给那国王诊了脉,又看他眼睑舌苔,心中有了定论。
猴子便对那国王道:&ldo;陛下这病,倒也简单,不过是惊恐忧思,愧疚难安,心神不定所致,有个别号,叫做双鸟失群之症,再加肠胃中积了食,下不去,便不思茶饭,不想饮食,再加上心中愁肠百结,孤枕难眠,夜不成寐,因此病重,不知俺老孙说得可对?&rdo;
那国王听了,心中苦痛,落下泪来,道:&ldo;长老说得不错!不错!&rdo;一语便戳破他心事。
那內侍听了,连忙又来抚慰,等那国王哀伤稍减,便替国主问道:&ldo;长老,不知我主这病症,如何得治?&rdo;
猴子道:&ldo;陛下这个病,内外里两层,双鸟失群,这个急不得。倒是内里阻滞,这个我可医,陛下莫急,我先与我师父说两句话,商量商量!&rdo;
乃过去,跟师父耳语几句,庄凡本以为猴子还要作怪,弄锅底灰和巴豆做什么乌金丸给那国王吃,没想到他这回竟这么省事,乃奇道:&ldo;可行?那药他吃得?会不会药力太过?&rdo;
悟空道:&ldo;师父放心,一丸吃不得,半丸还是行的。&rdo;
庄凡也不小气,便道:&ldo;你看着来,只稳重些,莫要急!&rdo;
猴子点头,叫拿金盘银刀来,內侍虽不知他要做甚,但是这东西宫中是不缺的,赶紧叫人取了来,放置在桌案之上。
猴子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温润剔透,光彩内敛,只在拿出的那一刻,于阳光下闪过一道霞光,那国王和殿中之人都抬眼望去,眼中闪过惊异之色。
他们也算是见过好东西的了,可是将如此美玉雕成瓶子来用的,却是不曾见过,简直是暴殄天物!
只是当悟空开了瓶口,拿出一粒清香四溢的仙丹时,这些人便不那么想了,等听悟空说完话,这些人又齐齐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再抬头直视。
悟空道:&ldo;也是合该陛下造化,这乃是兜率宫太上老君炼制的仙丹,名曰清体丹,正和你这肠胃里的病症,我等师徒得老君赠药,也只剩这一丸了,只是陛下凡体,不能多吃,这一丸,只合用半丸的量。&rdo;
悟空说完,将那乳白色晶莹剔透的仙丹放置与金盘之上,仙丹滴溜溜在盘心打转,转了好半天才静止不动,看得众人提心吊胆。
悟空却粗喇得很,拿起银刀,手起刀落,将那仙丹一剖为二,将另一半收了,留下的一半还放在金盘之中,示意內侍端给国王,道:&ldo;吃了吧!&rdo;
那內侍把战战兢兢地叫自己别哆嗦,把那仙丹端给了国王,国王眼神炙热,盯着那半粒仙丹不放,道:&ldo;来杯水。&rdo;
悟空忙道,&ldo;使不得,这仙丹,遇水便化了,陛下就这般咽了即可,不会噎着。&rdo;
那国王听了,小心翼翼拿起那半粒仙丹,放在口中,果然在唇齿之间顺间化作一股清流,直奔腹内而去,立时便听见腹中咕噜噜作响,身上也冒出许多油脂污泥。
悟空拍手笑道:&ldo;成了成了!陛下且去洗漱出恭吧!&rdo;
那內侍听了,连忙唤人,齐齐扶了国王下榻,向后走去。
里面自有浴室恭房,那国王折腾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把那糯米丸子排出,又洗去了身上杂质,再出来时,已经是神清气爽了,虽然依旧体虚,不过是因为吃得少,饿得罢了。
果然,只听那国王腹内轰鸣,咕噜噜作响,国王不由得面上羞赧,道:&ldo;寡人腹中饥饿,这却是几日来头一次,多亏圣僧高徒救治!&rdo;
又吩咐准备素斋,要和庄凡师徒一起用饭。
庄凡见天色不早,到了中午了,也没推辞,那国王也是心细,因之前听庄凡说,还有两个徒弟,问了都在会同馆等候,又叫人另准备一份,给悟忘和悟忧送了去,庄凡谢过不提。
御膳房因着国王一直不肯用餐,各色饭食这几日都时刻准备着,因此素斋不多时便准备齐备,国王邀请庄凡师徒入席,自己坐陪,但悟空道他此时肠胃还弱,不易多食,只叫那国王喝了一碗米汤便罢了。
那国王依言听从,叫庄凡师徒不必客气,自己慢慢饮了一碗米汤,果然不再进食,只是稍陪。
不多时师徒三人食罢,国王也恢复了些力气,竟自己走着回了寝宫,悟空道:&ldo;总躺着也不利修养,陛下也稍微在太阳下坐坐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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