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顶大仙哈哈大笑道:&ldo;圣僧自谦了!&rdo;
一边寒暄,一边向内走去,庄凡又给金顶大仙介绍了悟空悟忘悟能和悟忧四个,便是焦糖糕,也没落下。
金顶大仙也知机,拍拍焦糖糕,道:&ldo;此马神俊,此番能来灵山,也是一场造化!&rdo;
庄凡道:&ldo;虽它原本只是野马,但是寒暑四季,都随着我师徒奔波赶路,且冬日里赶路全要靠着它,着实出力不小,也不忍半路弃之不顾!&rdo;
金顶点点头,道:&ldo;圣僧仁义!&rdo;
进得里来,金顶大仙招待,唐僧师徒吃了斋饭,又沐浴一番,换了衣衫,在玉真观歇息一晚,只待明日过凌云渡,登灵鹫高峰!
第151章过凌云渡
第二天一早起来,庄凡又把自己那一身装备拿了出来,昨日里他已经剃了头,刮了胡须,衣服也都除尘洗净了,此时穿上再穿上这金灿灿的锦斓袈、裟,戴上金顶毗卢帽,手里拄着九环锡杖,整个人真是英姿勃发,眉目如画。
庄凡带着徒弟,出得厅堂,与金顶大仙话别,金顶笑道:&ldo;昨日风尘仆仆,瞧着不像,今日观来,果然真佛子!&rdo;
庄凡笑道:&ldo;路中仓促,无暇顾及颜面,叫大仙见笑了!&rdo;
金顶呵呵笑道:&ldo;圣僧知轻重,晓事理,有何好笑的,我来送圣僧一程!&rdo;
庄凡也不推辞,两人把着手,自观中中堂而过,直出后门,金顶指着那灵鹫山顶道:&ldo;圣僧,你瞧,那半天中有祥光五色,瑞蔼千重的,就是灵鹫高峰。如来佛祖,便在那处了!&rdo;
庄凡合十一礼,道:&ldo;多谢大仙指引!&rdo;
金顶笑呵呵地道:&ldo;圣僧,此处已经是灵山福地,你再向前,再无妖魔鬼怪的,只管安心向前,贫道便送至此处!我们就此别过吧!&rdo;
庄凡领徒弟从容与金顶大仙话别,悟空和悟忧随侍师父身侧,悟忘和悟能牵着焦糖糕,跟在后面,离了这玉真观,直奔灵山而来。
走出去许远了,悟空啧啧称奇,道:&ldo;往日里云里来,雾里去,这从地上上灵山,俺老孙还是第一回哩!&rdo;
八戒道:&ldo;哥呀,你说,这西牛贺洲,不是佛祖地界么,怎地山脚下,竟然还有个道观?真是奇也怪哉!&rdo;
悟空笑道:&ldo;那有甚稀奇,这西牛贺洲,也不是一开始就被佛祖占去了的,说不准,这金顶大仙来的比佛祖还要早些哩!总不能佛祖这个后来的,反要撵了人家坐地户去!&rdo;
悟忘点点头,也道:&ldo;说起来,这灵台山菩提师叔,不也是在这西牛贺洲?他们却也是道家的哩!&rdo;
庄凡笑道:&ldo;佛道两家,追根溯源,从洪荒讲起,却是本出同门的,只不过一个修来世,一个修今生;一个讲因果,一个谈承负。即便有分歧,也不是善恶之分,故此共居一地,也没甚么稀奇。&rdo;
悟忧嘻嘻笑道:&ldo;就像我跟着爹爹和师兄走了一路,别人都瞧着不像,咱们自己,却是自在得很了!&rdo;
庄凡笑道:&ldo;不错,正是这个道理!&rdo;
师徒几人说说笑笑,沿着山路走了约五六里地,便听得耳边哗哗地声响,抬眼看去,只见眼前一条巨流拦住去路,水势湍急,浪花奔涌,约有七八里宽,四无渺无人迹,只听水声贯耳,震耳欲聋。
庄凡道:&ldo;想来这就是那凌云渡了?&rdo;他当年还是金蝉时,这灵山跑遍了的,却没见过甚凌云渡,想来是后加修建的了。
悟空跑过去查看,远远地喊道:&ldo;师父,这里有座桥!&rdo;
庄凡带着大家过来一看,果然有一独木桥,单薄细梁,又湿又滑,瞧着便十分难走。
悟忧瞧了一眼,道:&ldo;爹爹,我们倒是好走,只焦糖糕,怕是四个蹄子,走不了这么长的直线!&rdo;
八戒道:&ldo;那叫它踩着绿舟飞过去可行?&rdo;
悟空摇摇头,道:&ldo;咱们即带了它来,它便有了机会得成正果的,须得自己行一程才好,不能再投机取巧了!&rdo;
孩子们皱着眉,都在思量,想着如何带焦糖糕过去,庄凡倒是不急,他抬眼向那下游望去,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便有一人一船,逆着河水划将过来,口中吆喝道:&ldo;上渡!上渡!&rdo;
庄凡笑道:&ldo;成了,不需咱们自己走了,这不,船家来了!&rdo;
悟空顺势望过去,一眼便瞧出那船夫真身,乃是西天接引佛祖,又称为南无宝幢光王佛的,不由得喜不自胜,来在岸边,拍手对那船夫道:&ldo;正等你!正等你!&rdo;
庄凡带着几个小的,也凑过来,等把那船看清楚了,悟忧吸了一口凉气,道:&ldo;我的乖乖,无底的船,这要如何坐?&rdo;
悟空笑嘻嘻地道:&ldo;别怕别怕,这里乃是灵山,怪事多着哩!无底的船又有何可怕的!&rdo;
悟忧听了,嘀咕道:&ldo;也是!&rdo;
那接引佛祖催促道:&ldo;诸位,不好耽搁,且上船吧!&rdo;
庄凡心里总记挂着太阴星君那日对他说的话,自来了这凌云渡,便一直注意脚下,见那船无底,也不敢叫徒弟们先上,自己撩起袈裟,拎着环杖,站在岸边一跃,稳稳地落在那无底船上,见确实能站稳了人,这才伸手,去接徒弟们上船。
悟忧牵着马先行,悟忘和八戒随后,悟空最后一个上来,猴子也不叫破那接引佛祖的身份,只笑嘻嘻地道:&ldo;船家,我们好了哩,且行吧!&rdo;
接引佛祖笑道:&ldo;圣僧果然胆识过人,身手不凡,若非如此,只怕也不会两三年,便到了这灵山之境!&rdo;
庄凡望着水面,也不分神,闻言只一笑,仍旧道:&ldo;此行多赖各方相助,若只贫僧自己,只怕十年二十年也行得了!&rdo;
接引佛祖微微一笑,没接话,撑着竹篙,稳稳地调转船头,向着河中心划去。
正这时,忽见河水上游,慢悠悠荡下来一具尸体,庄凡虽熟读西游,对这一幕心中早有准备,只是此时见了,仍不免心中大惊,盯着那尸体,仔细观瞧,不肯移开双目。
悟空不知太阴告诫,见师父惊惧,便笑着安抚道:&ldo;师父莫怕,那个原是你肉体凡胎哩,此时脱去,才成正果!&rdo;
那船夫也笑道:&ldo;是哩是哩!那正是圣僧!可喜可贺!可喜可贺!&rdo;
悟忘几个见了,也要上来恭喜师父。
哪知那具尸体此时已经来在无底船附近,就要飘过去了,庄凡趴在船边,也终于瞧清楚了那河水中上下沉浮的苍白面孔,忍不住心底咯噔一下,顾不得暴露身手,纵身一跃,跳入河水之中,便要去捞那浮尸!
猴子见师父一直瞪眼望着那尸身,此时竟跳入滚滚河水之中,以为庄凡是被水流迷了眼,不由得大惊失色,也急忙纵身去救。
另三个小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变颜变色,齐齐大喊一声,竟也要跳!
突然出此变故,接引佛祖几乎吓死,慌乱之间,大袖一甩,把三个小的和那裹乱的野马定在船上,又踮脚跳入河水之中,先捞猴子,又拽庄凡,要把他们师徒带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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