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失去控制的吉普车直直冲进草原一条河流,车身剧烈的震动令我和左冷禅不得不回到现实中来。
对讲机中传来副导演焦急的叫声:&ldo;导演,编剧,你们的车怎么开河里去了?!&rdo;
我:&ldo;顺道洗个车!&rdo;
左冷禅紧皱眉头重掌方向盘,脚下猛踩,在车子熄火前开出河床。
我则握紧对讲机,下令道:&ldo;车队1到8号,往六点钟方向开!&rdo;
副导演:&ldo;导演,可是小镇在东面啊!&rdo;
我难以压抑自己的兴奋之情,手舞足蹈道:&ldo;往六点钟方向前进!我们不回小镇!我们去拍沙尘暴!&rdo;
副导演:&ldo;啊?&rdo;
虽然全队的人都无法明白我下达的命令,但他们十分敬业,还是按照我的意思办了。期间陈少豪曾经通过对讲机想和我们沟通,不过却被左冷禅一把按掉,将对讲机扔到后座。
我:&ldo;哥?&rdo;
左冷禅:&ldo;那才是正宗老头子,跟他没什么可商量。&rdo;
我笑:&ldo;好!不过回去以后豪哥估计会找你谈话。&rdo;
左冷禅轻蔑一笑,耳钉闪闪:&ldo;我还怕他?笑话!&rdo;
107、九死一生
沙尘暴愈演愈烈,风起云涌,沙墙耸立。狂风卷起沙石从我们的车窗上划过,留下道道刮痕。尽管待在车内,仍能听到车外隆隆风声,低沉厚重,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喘息。从西北荒漠卷来的沙尘像大雨一样铺天盖地的朝车子洒下,左冷禅不得不开启雨刷,才能勉强看见前方车辆的尾灯。
终于开到外围,能见度逐步上升,天空虽浅黄却明亮,不再是黑沉沉的充满悬浊物。
我打开车窗,将头伸出去吸了口气:&ldo;鼻孔没堵,这儿就行了。哥,把车停下。&rdo;
左冷禅迅速停下车,我们前后的车辆见状,也纷纷停下。
剧组的工作人员一听说我要在沙尘暴边缘拍录像,都以看疯子似的眼神看我:&ldo;导演,咱是剧组,不是敢死队啊!&rdo;
我挥手:&ldo;死不了!拍段远景就走。摄影组留下,演员道具武行先回镇上!&rdo;
摄影师:&ldo;导演,这风险太大了。沙尘暴里的石头,会把车窗玻璃砸碎,我们随时会有生命危险!&rdo;
我劝他:&ldo;这儿没那么多石头,都是沙丘里吹来的沙子,砸不破的。&rdo;
摄影师:&ldo;不怕一万只怕万一……&rdo;
我摆手:&ldo;一点风险冒不起,怎么成大器?难道你想拍一辈子平庸的电影?!&rdo;
摄影师迟疑了。我见他意动,连忙说肯出十倍日薪,这才让他愿意冒这风险。
这时到附近勘察状况的左冷禅回来,用外套抱住头,顶着大风:&ldo;大脚,什么状况?&rdo;
我:&ldo;没事,摆平了。&rdo;
副导演赶紧说:&ldo;左编剧,你快劝劝导演吧!他要拍沙尘暴!&rdo;
我:&ldo;哥,一个摄影队太少了,拍出来画面单调没的剪切。我想派摄影师甲上一辆车,自己再开一辆,带另一个摄影师一起拍摄。&rdo;
左冷禅看我:&ldo;你想自己上?&rdo;
我皱眉:&ldo;哥,这是我一定要做的事!拦我也没用!&rdo;
左冷禅解开领口:&ldo;不拦。司机不够吧,算我一个。&rdo;他又吩咐副导演:&ldo;你们娘炮滚蛋。&rdo;
我欣喜道:&ldo;哥,好胆气!&rdo;
左冷禅勾嘴角:&ldo;人不轻狂枉少年。为了电影,哥豁出去了!&rdo;说着将另一把车钥匙扔给我,&ldo;兄弟!上路!&rdo;
尽管剧组大多数人都无法理解我的用意,但我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现在要拍的是真实可信的灾害场面,将天地辽阔,黄沙漫天的宏伟景象摄入机器,后期切成小镜头拼入电影。
我观影无数,深知国内从没有过同样镜头。这场景绝对具有足够的力量,震撼住大银屏前的所有观众!
我为自己想到的绝妙点子而激动。只要一想到电影上映后,国内的影评人会如何目瞪口呆,观众会如何反应,我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我有一种直觉,如果现在不把这场戏拍下来,一定会后悔一生!
将摄影师塞进车内,左冷禅问我:&ldo;每辆车两个人够吗?&rdo;
我:&ldo;够了。快走吧!&rdo;
在其他车上的陈少豪其实早已看到我们异动。这时见到我把一辆吉普车上的人全赶到另一辆,他立马下车,皱眉走过来:&ldo;你干什么?&rdo;
我:&ldo;豪哥,我和左哥要追拍沙尘暴。你先带大车队回镇,维持好秩序。&rdo;
陈少豪眉头深锁,看着我就好像看着一个笑话:&ldo;你们以为这是游戏吗?在这儿有多危险,你们知不知道?!&rdo;
我看左冷禅,左冷禅别过脸,不看任何人。
副导演:&ldo;导演!沙尘暴好像靠近了!风向改变了!&rdo;
左冷禅暗骂一声,抓了我就跑:&ldo;大脚,上车!咱赶紧拍,拍了就跑!&rdo;
我们几步各自登上吉普车,左冷禅刚要关车门,忽然&ldo;咔&rdo;的一声。
他一看,一只手卡门上了。
左冷禅盯着那只手,愣住了。赶紧一把推开门,门外竟是陈少豪。
左冷禅怔道:&ldo;你的手……&rdo;
陈少豪却脸色不变,好像夹的不是他的手。他皱眉说道:&ldo;左,你坐副座上去。我来开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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