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许夫人在隔壁听见动静。她打开门,就见陆柯在门口站着。
&ldo;母亲。&rdo;陆柯见许夫人出来,赶忙行礼。
&ldo;复儿又闹脾气了?&rdo;许夫人问道。
&ldo;没有。&rdo;陆柯赶忙说道,&ldo;我就是出来透透气!&rdo;
&ldo;不用替她解释了。&rdo;许夫人说着走了出来,&ldo;我的闺女我清楚。&rdo;
许夫人抬手敲了敲门,说:&ldo;复儿,是娘亲。&rdo;
陆柯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夫人瞪了他一眼,说:&ldo;怪不得复儿生气,还不一边等着去。&rdo;
&ldo;哦。&rdo;陆柯赶快闪到了一旁。
许复打开门,左右看了看,说:&ldo;娘亲有事情?&rdo;
许夫人点点头。乳母见状,行了礼就抱蜚蜚走了。
许夫人进了房间,选了靠窗的椅子坐了下去,又指指旁边的椅子,说:&ldo;坐。&rdo;
许复乖巧地坐下去,倒了杯茶地给她娘亲,说:&ldo;娘亲何事?&rdo;
&ldo;陆小子惹你生气了?&rdo;许夫人问道。
许复点点头,盯着茶杯没说话。
&ldo;那你也不能把姑爷关在门外。&rdo;许夫人说道,&ldo;我看你在西南这几年太过随心所欲了。回到陆家你也这般耍小性子?&rdo;
&ldo;我……&rdo;许复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ldo;姑爷宠你。可是你也不能太过分不是?&rdo;许夫人摸摸许复的头发,&ldo;投怀送抱的莺莺燕燕那么多,你跟他撒性子,就不怕把他越推越远?&rdo;
&ldo;可是那些人看着就讨厌。&rdo;许复嘟着嘴一脸不开心。
&ldo;他不懂,你就要教他。那小子憨直,看不懂那么多弯弯绕。&rdo;许夫人说道,&ldo;说句实话,这是你遇到的那些姑娘不聪明。要是遇到林家小子那位呢?你该怎么办?&rdo;
许复正在给她娘亲倒茶,闻言顿了一下。她咬咬嘴唇没说话,心里却一直在想,要是陆柯跟林家公子那样,她就和离。这么一走神,茶水险些溢了出来,许夫人见此情形,就明白她闺女对陆柯,真是上心。
&ldo;你给他关在门外,你让这来往的人怎么看她?&rdo;许夫人继续说道,&ldo;难道你还想让他给你下跪不成?&rdo;
&ldo;我没有。&rdo;许复赶忙辩解道。
&ldo;娘亲知道。&rdo;许夫人说道,&ldo;娘亲教出来的孩子,不会这般无理。&rdo;
&ldo;可是我就是不高兴。&rdo;许复低着头说道。
&ldo;你外祖母说过。这夫君是要教的。在黔州这些日子我也看出来了,你政事上通透,也给陆柯出了不少主意,怎么到这事情上就犯了傻?要这么说,你跟柯儿倒也般配&rdo;许夫人说道,&ldo;你得委婉,知道吗?玲珑的事情,念在当年你是新婚,处理得还算得当。可是今日这事情,就是你的不对了。&rdo;
许复看了看娘亲,叹了口气没说话。
&ldo;那姑娘心思不对,你说了她没人说你的不是,但是你回过头跟陆柯撒性子就是你的错。&rdo;许夫人说着喝了口茶,&ldo;你之前闹,因为你吃醋,你喜欢他,所以见不得有人跟自家夫君表白心意。可是回来了呢?你跟他闹什么,平心而论,陆柯有错吗?&rdo;
许复摇摇头。之前陆柯因为茶垌的事情闹脾气,她自己还觉得委屈呢。
&ldo;既然知道他没错,你就不能这么闹。&rdo;许夫人说着又摸摸许复的头发,&ldo;虽然他没错,但是你得让他愧疚,明白吗?&rdo;
许复捏着帕子垂头坐在那里,半晌抬起头来,说:&ldo;娘亲,复儿不明白,&rdo;
许夫人没忍住,照着许复光洁的额头弹了一指头。
&ldo;看着挺通透的,怎么这般糊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是没做错,可是这些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他的一张俊脸惹下的风流债,自然要愧疚才是。&rdo;
&ldo;娘亲。&rdo;许复忽然笑了,&ldo;怪不得爹爹被您管得服服帖帖的。&rdo;
许司少年时极清俊,许复从两位兄长山上就能瞥见一些父亲当年的风姿,如今,虽然年长,也是风流倜傥,岁月还更给他添了一丝稳重与成熟。
&ldo;贫嘴。你啊,得让他知道你委屈,你伤心,而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你在乎他。&rdo;
&ldo;我本来就在乎他。&rdo;许复话刚一出口,就红了脸。
&ldo;我可没看出来。&rdo;许夫人说道,&ldo;我只看见许家大姑娘把夫君关在门外不让进门。&rdo;
&ldo;我这不是一时气不过嘛!&rdo;许复赶忙解释道,
&ldo;可是外人不清楚啊!在黔州,你怎么闹都无所谓,这是闺房之乐。可是回来就不行了。&rdo;许夫人深色渐渐严肃起来,&ldo;这些都还是小事。因为这个,我犯不上过来特特嘱咐你,我在意的是后面,你回汴梁之后呢?在陆家你也这么闹?&rdo;
&ldo;娘亲。我……&rdo;
&ldo;早就想跟你说了。你这几年太顺遂了。在黔州上无公婆,下无小姑,陆柯又疼你,宠得你的脾气比娘家时候还要骄纵几分。娘亲知道也很高兴。可是,你终归是得回去的。回了陆家,你觉得还能事事顺遂吗?陆夫人是个好婆母,可是她终究不是娘亲,你们总有闹矛盾的时候,到那时你也这般闹吗?&r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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