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公子所虑极是,我这就着人通知。&rdo;介子推说完,立刻退下山坡,悄声吩咐传令兵。
不一会,前锋营探子来报:&ldo;前方出现敌踪。&rdo;
&ldo;好家伙,终于等来了。&rdo;重耳眼神一亮,&ldo;有多少人?&rdo;
&ldo;魏将军估计在四百人左右,这批人马速度奇快,正朝我军方向驰来。&rdo;
&ldo;放他们过去,不得惊扰。&rdo;重耳神色凝重的远眺夜幕下的大平原,忽然做出一个放行的手势。
传令兵稍稍一愣后,便在马上弯腰行军礼后策马而去。
介子推目光投向前方,叹道:&ldo;我似乎看见虢军的败落,尸骨遍野……&rdo;
重耳面无表情的冷哼道:&ldo;这就叫玩火自焚,和我玩阴谋诡计,门都没有。&rdo;
听着重耳冰冷的话语,介子推没来由的浑身一抖,重耳身上的那股霸王之气显露无疑,这令他高兴也使他害怕,高兴的是他终于看见一代霸王的稚影,害怕的是未知的将来。
&ldo;虢军的第二队人马经过,人数约千人。&rdo;
前锋营探子不断通报消息。
&ldo;继续放行。&rdo;重耳狠狠的道:&ldo;我看那个许房荒究竟准备多少前哨。&rdo;
&ldo;再报:虢军第三队人马接近,人数不详,凭马蹄震地之声判断,约万人以上。&rdo;
&ldo;一万人?前锋?不会……&rdo;重耳突然眼暴寒芒,轻喝道:&ldo;告诉魏将军,如发现敌阵有战车,便立刻发动进攻,若不见兵车,则继续放行。&rdo;
&ldo;公子能判定这股虢兵也是引子?&rdo;介不推不解问。
&ldo;不敢说绝对,但八成把握是有的。&rdo;重耳仰天道:&ldo;我就赌它一把,越是名声显赫的大将越是小心翼翼,我害怕的是那些初入战场,不按常理出牌的人。&rdo;
介子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指着急驰而来的探子道:&ldo;公子的话被验证了。&rdo;
&ldo;虢军阵内没有发现战车,但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第四队虢军的踪影。&rdo;
听到消息,重耳精神大震,哈哈一笑道:&ldo;为什么后面的队伍速度慢,是因为战车的频率绝然快过不轻马,如不出意外,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将是敌前锋部队,接我命令,让魏将军与朝歌骑兵慢慢向官道靠拢,随时准备出击。&rdo;
探子远去,重耳也指挥着中军向前做缓慢移动,并在一处地势凹凸不平的丘陵地带上摆开阵势,这种地形是战车的天敌,关于这个秘诀,是他刚从《子牙兵书》上看来的,没想到这样快便派上用场。
&ldo;来了,我听到大地在抖动。&rdo;重耳的一名亲卫匍匐在地,贴耳倾听。
重耳的眼力或许只有介子推可比,两人几乎同时发现前方有一群黑压压的影子在移动。
一帮部将呼吸急促起来,兴奋请战道:&ldo;是不是可以发动攻击了?&rdo;
这时重耳心底忽然冒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温国的部队与东山皋落氏的野人会不会分而行之呢?如果他们兵分三路,又会走哪条线呢?
如果我是温国将军,会不会听从虢将之令,更何况那些生性不服人的野人士兵。
有种危险降临的感觉。
重耳连杀伐之声四起都仿佛听不到,全身如坠冰窟,一种刺骨的冰寒从两脚直升到头顶……
如果预感真实,该怎么应对?
&ldo;狐射姑何在?&rdo;重耳突然想起这个地理通来。
&ldo;下将在。&rdo;狐射姑兴奋的上前道。
&ldo;长衡通往卜唪上祁的道路还有多少条?&rdo;重耳迫不及待问。
&ldo;这个……我想想。&rdo;狐射姑思索片刻道:&ldo;除了这条官道外,就剩下一条旧山道,因地势崎岖,少有行人。&rdo;
&ldo;快马呢?&rdo;
&ldo;如果骑术上佳,应该可以。&rdo;
&ldo;东山皋落氏。&rdo;重耳咬牙切齿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以皋落氏的游骑之术,别说纵横山道,就是在山峰之巅他们也可以来去自由。
&ldo;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前方战事已起。&rdo;狐射姑喜道:&ldo;敌人中埋伏了。&rdo;
重耳心中苦笑。
事实证明,敌将的确深有谋略,竟然摆了个三保险之阵,如果这时晋军冒然压上,那么横向杀出来的皋落氏族谁来迎击。一个不小心,晋军将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ldo;传我命令,中军向官道北方转移,速度要快,一定在最快时间内,拉上绊马索,暗桩等物件,同时传卓锋带一千骑兵镇守西北地带,不得参与虢军的进攻,八五八书房等待东山皋落氏。&rdo;重耳吩咐完后长叹一声:&ldo;但愿没有第三条路。&rdo;
就在这一瞬间的工夫,战马的嘶鸣声已响彻平原,杀声冲天。先轸的上军与赵衰的下军呈倚角之阵分左右两侧攻向虢军,虽然晋军兵力处于下风,但由于是有心战无心,个个士气高昂,勇猛杀敌。虢军被攻个措手不及,还被一阵暴雨般的箭阵射得心惊魂飞,更不用提他们长途跋涉,体力消耗极大,几个瞬间,便死伤惨重。
特别是虢军自以为傲的战车,不仅没起到丝毫作用,反而成为累赘,几十辆战车被朝歌的骑兵冲得四零八落,拉车的马匹更是失去方向感,在自己阵内冲来冲去,那些虢兵算是倒霉透顶,没死在晋军剑下,却被自己的战车给碾死。一时间,哭嚎震天,溃败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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